我到院子裡,見他在灶房洗漱完步履帶風地出來,便跟在他身後追著講道:「請三爺收留我和阿娘幾日。」
他只管埋頭走路,一聲不吭。
門外已有馬車在等待,我見是宮裡給皇子們常備的,猜他今日應該是進宮去了。
我顧不得他這麼冷冽,拔腿追到車邊,攀著車轅大聲呼喊:「三爺今天是去宮裡嗎?能不能幫我看一眼我姐姐怎麼樣了?」
車廂里沒有動靜,我踮起腳尖攀到窗邊不停向里張望,馬夫揚鞭啟程時,一陣風帶起遮簾,趙方羨安坐在里,視線淡淡地掃過我,便揚長而去。
我失魂落魄地追了幾步,一下子跌坐在地,頭暈目眩,腹中空空好長了一段時間,已經餓暈到走路都開始搖搖晃晃。
幸虧阿娘也起來出門找尋我,把我扶到屋裡,沒一會兒,手捧著兩個鬆軟噴香的饅頭進來塞到我嘴邊:「快吃吧,灶房那小哥說,今天三皇子不在家,有飯菜可以給我們多留點。」
我點頭,接過饅頭仔細小口地啃起來。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我,已經放不下饅頭的清甜,半個下肚終於飽了,也捨不得把另外半個扔下。
我找到碗裝好,放到灶房的籠屜里,與家丁交待晚點再來取。
家丁目光瞟著半個饅頭,譏笑兩聲:「大可不必吧元喜小姐,我們三爺生活是樸素了點,也不至於連半個饅頭都扔不起。」
我無視他,小心蓋上籠屜,講道:「就這麼兩天的功夫,我已經餓怕了,要是今晚你主子回來再把我們趕走,我要帶這半個饅頭上路,還能撐兩天。」
「得得得,隨你吧,我幹活了。」
他甩手去幹活,一頭洗菜,一頭斬肉,忙的不可開交。
我嘀咕:「你主子不是說不回來吃飯了嗎?你還開火做什麼?」
「給元喜小姐和你娘啊,張公公在外邊也要給他送點飯菜吧?他那張嘴,老刁了,這個也不吃那個也不吃,不給他送飯過去,回頭到家准要臭罵我一頓。」
他碎碎念,抱怨起趙方羨的難伺候和張公公的小家子氣,但說著說著,又開始擔心這兩人在外頭吃不好。
我看他很快裝了飯籃要送走,便攔下來接到自己手裡:「我幫你送,張公公應該在蘇大人那兒,我剛好有事找蘇大人。」
他愉快地報來地址,我假裝記住了,挽上菜筐便直奔宣德門而去,來去巡邏的禁衛軍將皇城守得密不透風,我遠遠觀望,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機會可以進宮。
就算委託了蘇聲、又哀求過趙方羨,我還是充滿絕望,我已經知道求人不如求己,與其等待,不如想盡一切辦法到宮裡,見到皇后娘娘,親自求她放過元安。
當我絞盡腦汁想辦法,身後傳來馬車催行人避開的動靜。
一回頭,竟是剛才接走趙方羨那輛。
那車雖小,但車廂精緻密閉,車簾一擋幾乎看不到裡邊。
我眼前一亮,顧不得安危,跑到路中央伸手擋住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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