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关一针见血道:“你在他身上挖了多少钱?”
顾跃桓是绝对的富二代。
出手阔绰。
钱对于秋少关来说就像是他走在路上一直吊在他眼前的一根胡萝卜,他不爱吃胡萝卜,但是他得吃,而对于顾跃桓来说,吊在绳上的胡萝卜是用来逗狗用的,当金钱泛滥的时候,最大额度的钱票,也不过是颜色喜庆些的纸。
如果杨笙能勾得他主动和一个男人上床。
那杨笙得到的绝对足以他就此摆脱那些虚伪的热度炒作。
杨笙笑了声,笑得时候扯动脸上的伤,眉眼狰狞一瞬,又很快恢复,“比我前半辈子赚的都要多。”
此时电梯门打开。
秋少关直接往外走。
酒店的大门没关,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冷风撞了他满怀,他就那么顶着一个个人错愕惊奇的目光朝着外边走。
路上撞见认识他的路人,下意识捂着嘴喊他名字,却又在看清他脸上狼狈时,只留一个字在外边打转,“秋……”
应该是有人把他拍下来了。
应该也没有。
秋少关不清楚、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拦了一辆车,打车到机场,在车上,他买了最早一班回哈市的机票,可是最早一班是凌晨三点,他坐在机场候机室里,等着。
凌晨时分机场仍旧有很多人,但大多数人都是迎接旅程的兴奋,或是连夜赶飞机的疲态,只有秋少关,穿得还算得体,却像是刚和人干了一仗后输得落荒而逃。
他打开手机,那一巴掌迟来得后遗症似乎让他的眼睛也有些花,他不大看得清那一连串未接来电中的备注姓名,他随便选了一通最后打过来的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那边嘟嘟响了两声。
便被接通,像是那边的人一直在等着他。
“喂,我是秋少关。”秋少关说。
那边人说:“对,我要找的就是秋少关。”
这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声音,秋少关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但此刻,视野里的平安空旷的地砖面都被硬生生地撕扯成了光怪陆离,秋少关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了,或许是他没大听清那人的声音。
“你是在帝都吧?我看到新闻上你是在的。”那人的话说得很快,甚至每个字都粘连到一起去,像是生怕自己说的太拖沓,秋少关就没了耐心,就此挂断电话,“请问你可以来一趟第三人民医院吗?我是曹平海的……酒吧店员,他身体情况不大好,他这些年总是絮絮叨叨地骂你,但是我知道他那就是放心不下你,最近他在手机上看到你的新闻,气得吃不下饭,我是偷偷顺来了他的手机,见里面存着你的电话,就想着试一下,没想到还接到你的回电了。”
一大串的话在脑袋上转着圈乱绕,最近钻进耳朵里面的就只有“曹平海”三个字,秋少关扔了句:“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但来时没怎么堵车,回去的时候却堵得一塌糊涂。
就仿佛上天注定秋少关不应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