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很轻,飘得远,两张纸一张飘到了门口,一张飘到了墙上的木雕刻钟上,卡在小鸟雕塑的尾巴尖那处。
苏乞白毫不费力地从刻钟上把纸拿下来,随便瞥了眼,是写了的那张。
他又弯腰捡起门口地上那张——
不对劲。
这张怎么也有字儿?
苏乞白将两张纸双双举到眼前。
左边那张是他写的。
右边那张是……秋少关写的?
苏乞白没想到昨天他累睡着那副模样还让秋少关大发慈悲地当了回田螺姑娘。
他也不急着走了,干脆坐回沙发上,头朝后仰着靠在沙发顶部,一手将秋少关写的那张词谱举高。
“天真年年我循序徘徊。”
“几许嗔念不若温情怀。”
“街巷窄窄拦不住人海。”
“何必再次守着死花开。”
“……”
“烟雾笼罩着荏苒入怀。”
“我想问你,为何拘束自在。”
“……”
“我想问你……”苏乞白喃喃了句,他放下词谱,笑了声,才自言自语道:“秋少关,写个苦情歌把你难为坏了吧。”
他像是能想到秋少关挠头皱眉的样子般,阵阵发笑,虽说他知道秋少关不是会被难成那模样的人,要是真碰到难题,秋少关保准就躺平把一切通通都扔给干净了,但还是不耽误苏乞白自娱自乐地脑补。
苏乞白把鞋一脱,衣服裤子也都扔到边角去,人直接砸回床上。
秋少关回来后没开灯,直接把衣服脱在了浴室门口,人进去冲了个凉水澡。
昨天写完词谱该睡一觉的,今天他始终不在状态,困得心烦意乱。
关上淋浴,秋少关随便用浴巾擦了两把身上的水痕,就把浴巾扔到一旁去,光着身子出去了。
他眉头拢着,不知道怎得苏乞白走了之后没拉开窗帘,房间内昏暗着,只能大致看清脚下的路。
但此刻也没必要计较这个,秋少关准备直接上床睡觉,他摸到床沿处的被子,一把掀开,先把腿伸进去,然后人再侧压上去。
但后背刚沾到床上,他就感觉到身边有只手如同胶水般贴在了他大腿上。
“秋少关。”
这声音直接把秋少关一切升腾而起的燥意给压碎。
秋少关抓住那只手,另一只手撑着床作为用力点,直接翻身压到了苏乞白的身上。
秋少关看不清身下苏乞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