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到临王府之间就那么几步路的事,今日皇帝都把话给捅开了,萧寂干脆也带了伤药就从自己的府邸大大方方的去到临王府,丝毫不再担心。
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敞开了就这么走,从今往后,他不止走临王处,安王和太子也是一样。
皇帝不想让自己烧任何一家的灶,那他就干脆一起烧三家,谁家都不放过。
萧寂到临王府的时候,王府外今儿个真真是格外的热闹,这外头送药送补汤连带着送大夫的都络绎不绝。
一波一波的人在这门口,门房的管事从没见过这样一出。
他们的临王府邸在这京城从来都没这么热闹过,小鱼小虾两三只都是少有。
今日里这般热闹,倒是叫他们有些应接不暇。
按着周思南的意思,把各府送来的所有礼一一的造册登记,这会一个个埋着头,忙碌的很。
收礼这件事儿也是第一次见,按照往常,一般没人送礼,这二般么,自然都不会收下任何一家的礼,从来都是原样退回。
可今日竟然照单全收,也是出奇的有意思了。
在所有人低头忙着自己手中事的时候,萧寂让人上去应声,门上的人抬头在见到是萧寂亲自上门之后,迎着萧寂进了门,而后带着他一路往周思南的主院而去。
此刻在主院内的周思南刚上了太医给的药,伤口敞开晾干着,里头只一个亲卫在旁照顾。
外头禀告萧寂来了,他让亲卫把手边的长毯子给拿了罩在伤口,略遮一遮。
毕竟要见人,敞开着,况且打的还是臀部,虽然没内伤,可皮开肉绽,属实有些不雅。
他的气色不好,到底挨了二十杖,这会面色略显苍白。
在萧寂进门之后,让亲卫给安排了一张杌子让萧寂坐下说话。
“你家大姑娘才叫人给送了好些伤药,你怎么又亲自上门了?”
“来找你说会话,也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周思南这会没有调侃萧寂的心,伤口火辣辣的疼,上了药也难受,况且又是趴着的,怎么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询问着萧寂的来意,萧寂只道想和周思南好好说两句话,心平气和,不再挖苦的那一种。
这么多年,他爹娘全死了,一家子就只他和萧泱泱,他拼了命的在朝廷扎根,就是不想叫自己的定北侯府倒了,所以他想好好的和周思南谈合作。
“你和我之间好好的联手,你做君王,为你的母族翻案昭雪……”
“陆氏一倒,萧家吃饱,我外祖当初满门荣耀,赫赫军功,到最后也不过落个那样的下场……我不在乎皇位,可我心中有恨,满腔愤恨!”
“你是应该向上爬,因为你对人有承诺,你该守诺,也该想想压在我外祖一家身上的血案,你掩藏掉的那些卷宗,就凭着那些,我们怎么能够坐在这儿心平气和的谈条件?”
皇帝今日冷待太子,把厌恶太子做在了明面上,萧寂看到了点星火微光,他想和周思南谈合作。
登临帝王之位的合作……
可周思南此刻说出来的话,则叫他面上带着的笑容,在这会渐渐的落下。
陆氏跌倒,萧家吃饱!
百年旺族的陆氏,和他一个萧家,当年京中多少孩童的嘴里在唱着这样的句子。
萧家有今日,站在的是陆家的累累白骨上,萧家的大案是军粮银钱案,他藏了很多卷宗,原始防着郑鱼,却没想到,周思南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