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倒是准。
越芝点头:“屋里的青颈宝瓶,正好可以用来插花。”
秦匡颔,目光自然地在越芝身上扫过。
眼前的少女一袭浅杏近白的棉麻长裙,乌随意地纂成了髻,髻上别了一朵掐丝梨花珠花,其他别无半点装饰,朴素得惊人。完全没有他记忆中那般穿红带绿的模样。
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越芝。
少女身量偏瘦,肤色白得好似皑皑白雪,眉眼似描,唇不染而朱。少女容色明丽,娇娇柔柔得站在那儿,好似春日里迎风而绽的春花,异样地夺目。
若非还是这幅相貌,他都不敢确定,这就是越家三小姐!
他都不记得,越家三小姐原来是这幅模样。
原来长得这般好。
秦匡飞快地收回目光,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得更柔和些:“池中央的叶睡莲才开得更好些。”
他看了一眼两个粗使婆子,道:“需要帮忙吗?”
越芝惊讶地望着他。
听说这秦四因为伤了腿,脾性最是暴躁不定,动辄就拿身边的人出气。听小丫鬟们碎嘴,越家派过去的人一个个可都是小心翼翼的。刚见到秦四想悄悄地走开,更多的也是不想看见秦四被撞破他狼狈而恼羞成怒。
没成想,他这么好说话?
“既然秦四公子开口了,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劳烦秦四公子了。”越芝笑吟吟道,半点没有推辞,她的目光在秦匡身边的两个小厮身上流转,目光忽然亮得惊人。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要帮忙?”她问道。
“晋安。”秦匡道。
他的话一落,那位瘦小白净的小厮便站了出来,他朝越芝行了礼,恭敬道:“三小姐,小的会协助三小姐采莲。”
越芝笑眯眯地点头:“辛苦了。”
“不敢。”晋安回道。
他说完,便和两个婆子往那边莲池走了过去。
越芝有些小激动。
“看见没有,个儿最高的那株,还有它边上的那株。这边的两朵花苞,还有那支并蒂莲,我都要了。另外的你看着那株长势好,也一并摘过来好了。”
她兴致勃勃地望着晋安,忙指画道。
晋安一一地应了下来。
他转身地走到池子边,和两个婆子一起合力将停靠在莲池边上的小木舟拉过来,然后轻轻地一跃而上,坐在最前面摘花。两个婆子则一前一后地划船。
额,原来是这样帮忙的?
她还以为能看见传说中的轻功水上漂了!
白激动了。
秦匡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隐隐地有些察觉她的情绪一下子有些低了下来。不过这些并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不过相同的是,他心下也有些激动。
若想知道越三是不是重生,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他按捺住内心的着急,尽做平静道:“怎么没看见五公子?”
“你说阿耀啊,他这会儿正在跟莫夫子学文呢。”越芝看了他一眼道。
“哦,原来这样。怪不得我说很少看见五公子。”秦匡点头,又说道,“听说越五公子天资最好,睿智聪敏,将来他一定也能和越大公子一样,少年成名。”
春闱早放了榜,越文琪中了二甲第十一名,整个越家为这事儿高兴了许久。
越芝不由得笑了起来。
凭着越文耀的鬼才,定然会考得更好才是。
“托秦四公子吉言,希望胞弟他将来有个好前程。”越芝想了想还是谦虚道。
她的目光落在莲池里穿来穿去的木舟上,神情自然,笑容不变。秦匡面上不显,心里却翻了天!
他忍不住仔细地端详越芝的神色,却没有看出丝毫破绽,反倒是他的目光引来了对方的疑惑。
越芝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秦匡面不改色地摇头,心里却升起一股又一股的惊疑。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越三并非重生而来?
如果她是重生,听到他说的这话怎么会一点反常也无。
关于越二房唯一的独子,他可是记得清楚,别说什么前程了,能不能活过今岁还是问题!
据他所了解,眼前这越三,无论是与其母还是胞弟关系都极好,若是她真是重生,听到他说的这话,不可能无丝毫反应才对。
秦匡心里一下子泛起滔天巨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