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经不用越大老爷再筹二十万两,不但如此,并且允诺以后不再从越家拿银子,只要他促成这桩亲事并能让周氏拿出一半的矿山为嫁妆。
这可是将大大的好事啊!
竟然这般与他的想法契合!
越大老爷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就松开了,心中坠着的大石一下子就落了地。
他呼出一口浊气,心头一松,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书房外候着的应吉听见越大老爷忽如其来的笑声,被吓了一跳,他想了想,上前敲了敲门,问道:“老爷,老爷?”
应吉唤了好几遍,越大老爷才听到他的话,他忙地收住笑,本想将应吉叫进来庆贺分享一番,可他转念想起应吉是要交出去的人,越大老爷声音顿时凉了三分,只淡淡道:“无事,你下去吧。”
应吉跟着越大老爷身边多年,多少听出了越大老爷语气有些不对,虽然他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可他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快步地退到了游廊下。
书房里,越大老爷仔仔细细地将信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便将信投进了角落的炭炉里。干燥的纸张掉入烧得红彤彤的炉子,沾了墨香的白纸一下子就蹿起了火焰,火舌飞舔,白纸顿成一片灰烬。
越大老爷见炉子里重新恢复平静才收回目光,他整理好衣裳,带了个小童往内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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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和堂里,越大夫人望着越四夫人、越五夫人和越六夫人嘴巴开开合合,喋喋不休地说话的模样,太阳穴微微地抽疼。
今日她本打算同周氏说越芝婚事的事,可她还没来得及出门,越四夫人和越五夫人、越六夫人就来了。
越四夫人更是一张口就道:“听说二哥留下了几座矿山,一半分给三丫头做嫁妆,一半留给五少爷?”
越大夫人本想草草应付三人了事,谁知越四夫人一开口就说这个,越大夫人心里咯噔一跳。
她皱着眉头道:“你听谁说的?”
越四夫人掩了嘴笑,眼神里颇满是对越大夫人知情却不告诉他的控诉,她拖长了声音道:“什么听谁说的?大家不都知道了?”
她顿了顿,道:“瞧大嫂这样,这件事是真的了?那这样大哥大嫂也太不够意思了,瞒着此事可是个什么打算?”
越六夫人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就是,我就说当初那周氏怎么那么爽快地将二哥手上那些产业交出来,原来手上还攥着金山银山!”她说着,话锋一转说道,“大哥身为越家宗子自是不愁吃不愁穿,可也得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家里有老有幼的啊!这么多金山银山,还不都是二哥的?这二哥的,还不都是越家的?大家都是越家的一份子,总不能厚此薄彼!”
这是要分一杯羹?
越大夫人淡淡道:“那依六弟妹的意思,应要如何?”
越六夫人见越大夫人这般说,眼珠子一转,顿时笑道:“我们也不贪,毕竟阿耀还小,又是二哥留下的一根独苗苗,他自然是能分得半数。可三丫头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怎么能让她带一半走?那可都是我们越家的钱哪!”
越四夫人笑笑,接着越六夫人的话就道:“所以,让阿芝将她那一份分九成出来,均摊到大家名下。还有,阿耀手里既然已经有了矿山,那海上贸易的产业、铺子酒楼、宅子田产,这些他就不需要了,当是送给我们这些叔叔婶婶一份糊口的活儿罢。”
矿山也要,产业也贪,亏她们还真还想!
真敢开这个口!
不过这不是大房的东西,越大夫人除了震惊之外,倒是没有多大的愤怒。
她端起一旁的茶碗连喝了几口,缓缓道:“这是你们商量出来的结果?”
越五夫人一直没开口,越四夫人和越六夫人相视一眼,皆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来同我说,我也没办法,这是我拿不了主意。”越大夫人淡淡道。
越四夫人脸上堆了笑道:“大嫂,你可是越家的宗妇,你还拿不了主意谁能拿得了主意?这些东西怎么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越四夫人庶女出身,眼皮子浅,为人刁钻不依不挠,这些越大夫人都是知道的。不过越四房早早地就分了出去,越四夫人从来也都只有巴结她的份,伏低做小,越大夫人就没将越四夫人这些缺点放在眼里。
可此时越四夫人满脸贪婪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时候,越大夫人只觉得满心厌恶。
“四弟妹这话说得好笑,你们都知道那是二弟留下的,那自然是二房的东西,我虽是长房宗妇,手可没有那么长。”
听到越大夫人这话,一直没开声的越五夫人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大嫂这话说的,怎么与我听说的不一样?”越五夫人目光灼灼地望着越大夫人,“我怎么听说,大哥和大嫂已经为三丫头保了媒,定下人家呢。”
这话一落,顿时炸了锅。
这话她还没来得及和周氏提,越五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保了媒?保什么媒?越大老爷和越大夫人已经给三丫头保媒了?
越四夫人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越大老爷越大夫人得了对方多少好处?
越六夫人也反应了过来,张口就道:“保媒?保什么媒?三丫头的婚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定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