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单肩背起大提琴盒,合上车门,返回酒店套房。
薛舒凡发消息问她拿到了没有。
连厘出了电梯,两只手拿着手机边低头打字,边往前走。
迅速敲字,发送成功,一拐弯差点跟人撞上。
连厘下意识拉开距离,往后退两步,若是放在平时她肯定能站稳,然而现在她背着一个大提琴琴盒。
连厘整个人跟着琴盒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要栽在地上,她心道不妙……
靳识越眼疾手快,大步跨过来,宽而有力的手掌托住她胳膊,连人带琴盒一把拽了过来。
男人力气有点大,连厘没有往后摔倒,却差点像头不知危险的麋鹿撞入他胸膛里。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到靳识越线条棱角分明的下颌。
待连厘站稳,靳识越松开手,垂眸睨她一眼,散漫的调子:“小师妹,悠着点儿,别吓着人。”
连厘心跳还有些快,愣愣地望着他:“哦……”
靳识越幽黑的眼眸上下打量她。
她背着一个酒红色的大提琴琴盒,琴盒很大,将她原本就娇小玲珑的身形衬得愈发小,仿佛风一吹就倒。
跟个小手办似的。
“做贼去了?”靳识越说,“里面装的什么,赃物?”
他方才帮了她,连厘不跟他计较:“里面装的是大提琴。”
靳识越双手抄兜,漫不经心的:“大提琴赃物,搁哪里偷的?”
连厘有耐心地说:“不是偷的,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她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便道:“师姐还在等我,我先走了。刚才谢谢你。”
靳识越看着她从自己身侧走过,踩着深红色地毯走在长廊里。
从后面看,大琴盒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形,不由得让人怀疑下一秒她就要栽跟头了。
连厘的身影消失不见,靳识越才收回视线。
酒店套房里,连厘一进门,她亲爱的师姐便迎了上来。
“你这小身板,整体背着琴盒,我都担心你有一天被它压扁。”薛舒凡伸手把大提琴盒从连厘身上取下来,忍不住嘴碎道。
重量没有了,连厘一身轻松,笑盈盈地说:“扁担宽,扁担长,扁担把我压成了大提琴盒?”
薛舒凡瞪了她一眼。
薛舒凡洗澡的时候,连厘盘腿坐在沙发上,拆了筒吃薯片,边吃边看喜剧电影,笑得见牙不见眼。
听到有人敲门,脸上带着笑容就去了。竟忘了先看看来是谁再开
门,于是门一打开,她笑美美样子,就完全对着了来人。
看清楚站门口几乎堵住了半边门男人,笑容也收不住了,她索性泰然自若继续笑着。
靳识越穿着身黑衬衫黑西裤,落拓凌厉,连袖口的袖扣都是黑金色,拉下眼皮瞧着她。
“你是不是敲错了嘛?”连厘问。
连厘没来由心生警惕感觉。于是她迅速后退,准备关门。
靳识越动作比她稍快,一拾手撑住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