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年迈,偶尔会腰背酸疼,臣便特意学了些。”怕女君深问下去,她先制人,“说来,臣倒还有一事不解。”
闻言,萧挽月微微启唇:“嗯,何事?”因贴的太近,连她说话时胸腔轻微的震动都能真切感受到。
“陛下……那日为何要将剑赠于我?”
这件事她疑惑已久,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问出来。毕竟那剑十分贵重,意义又非比寻常,萧挽月当时却送的那么干脆,难免她多想。
女将手指修长,随着磨墨的动作,手背上的筋骨时隐时现,萧挽月盯着看了会儿,旋即轻笑。
“只是觉得,那剑很配你。”
她顿了顿,眼底似有怀念划过,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片刻轻声道:“而且,孤如今也已经拿不动剑了。”
黎晚澄手上动作一滞,许是未想到她会说这些,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君王的安健乃是国家之重,一般都会选择保密,她竟就这样告诉了她。
复杂之余,也有些讶异萧挽月对她的信任。
趁她还在思索时,唇瓣忽的贴上来个微凉的东西,黎晚澄稍稍偏头,是女君,捻了块马蹄糕递到她唇边。
糕点表面润滑,贴在唇瓣上微凉,因是用糖水拌过蒸制,闻起来也十分清甜。
她刚想伸手接下,不料这人把手往后一撤,斜斜睨她一眼,警告似的。
显然,是打算亲手喂给她了。
黎晚澄愣住,眼角没忍住抽了抽。
她之前怎么没现,萧挽月还有喂别人吃东西这种癖好?
“陛下,这不合规矩……”她敛眉轻蹙,往后退了些。
女君盯着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满不在意地笑言:“在这里,孤便是规矩。”
她这话说的随意,却端的是帝王姿态,令人不容置喙。
为君者口含天宪,无人敢说一句不是,见她执意如此,黎晚澄纵然有万般无奈,也只得低下头,微微张口去衔那糕点。
马蹄糕入口即化,她垂着眸子,不敢偏移半分,生怕撞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什么,她余光好像看到萧挽月往自己脸侧凑了凑,连那呼吸都一同近了几分。
总感觉,这一幕怎么有点像……调。情?
下一秒,唇边突然挨上一抹温热,还有淡淡的马蹄糕的味道,香甜,柔软。
女君表情丝毫不乱,末了,还舔舔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马蹄糕香甜,将军更甚。”
傍晚,黎晚澄躺在床塌上,眼前翻来覆去的,都是下午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温软的香甜似乎还附着在唇瓣之上,久久未褪。
先前,她只当女君是图个新鲜,再加上朝夕相处,对她自然有些特殊。
可这个吻……让一切都变了意味。
熄了蜡烛,屋内漆黑的辨不清方位,她就在这一片黑暗中轻轻启了唇:“小七子,你说萧挽月,她是真的喜欢我吗?”
她不是看不出萧挽月对她的独特,和种种行为之下掩藏的感情。
可她是君王,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女子。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而对于君王,最难的就是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