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下肚,嗓子的乾澀緩解了許多,邊樊點點頭:「……嗯。」
「那就好,你睡了一天一夜,嚇死我了。」懷源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
「……你怎麼,在這?」邊樊又問。
「我怎麼在這?」懷源指了指自己,眼睛瞪得溜圓,重複了一遍,「你問我為什麼在這?」
邊樊覺得對方語氣有點不對,剛想開口解釋,他的意思是對方為什麼沒去休息,畢竟之前受到了驚嚇;而不是質疑或者厭惡之類的情緒。
不過對方顯然理解錯了。
邊樊解釋的話語還未說出口,懷源就先說了:「可是,是你救了我誒。」
他似乎十分生氣,抿著唇,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你救了我,我還不能照顧照顧你了?這麼不想見我嗎?」
「……不是。」邊樊又咳了一聲。
「好啦好啦,你先別說話,休息休息。」懷源拿走他手上的杯子,重倒了一杯水,「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
他糾結片刻,還是按下了輪椅上的按鍵,輪椅緩緩啟動,正要離開——
卻被邊樊一把抓住:「咳,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迫不及待地解釋:「我是說,你也受到了驚嚇,怎麼沒去休息;不是討厭你,也不是不想看到你。」
說實話,睜開眼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懷源,著實讓他高興了一下。
以前生病,看到的只有護士,最多加個師兄和導師。
也因此,他更不希望懷源誤會。
「好吧。」懷源眉眼彎彎,鬆開了按下輪椅安靜的手,「那我留下來。」
他一開始真的誤以為邊樊不想看到他——畢竟他說了很過分的話。
如果對方一覺起來,突然不願意原諒他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擔心太過了。」邊樊直直地盯著他,語氣認真,「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
只要你不離開,身體裡一直是這個靈魂。
「好啦。」不知怎麼,面對對方這樣的目光,懷源微微扭過頭,有些心驚肉跳,不敢和他對視,「就,你再休息一會,要掛吊水了!」
他邊說,邊手足無措地去按床頭的響鈴。
越急越按不到,最後邊樊無奈一笑,幫他按了響鈴。
兩人手指微微相觸,接著很快就分開了。
懷源猶如觸電一般縮回手,臉頰微微發燙。
今天他怎麼這麼奇怪呀?
還沒等懷源想出個所以然來,邊樊就先問道:「你知道這次綁架你的人是誰嗎?」
他的話打斷了懷源的思路。
「我知道。」提到這個,懷源面色嚴肅了許多,猶豫片刻,嘆了一口氣,道,「應該是……我家人。」
「我算是混血。」懷源思索著措辭,他不同想把別人卷進來,目前來看,對方的目標也是他,也不涉及無辜,「我打算找時間回去一趟,看看他們是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