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來恭喜師大的鄭擎,拿到了決賽的入場券!」
看到導播比了個ok的手勢,越悠才敢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靠在椅背上。
畢竟還是很久沒有進行現場解說,一場比賽下來,越悠已經略顯疲態。
她謝過了攝影師們,走向洗手間。
大腦高運轉後有些懈怠,越悠整理儀容,手一滑把口紅撅斷在了洗手台。
羊角辮推門進來:
「小幽老師,等下有一個小聚餐,在華清酒家,你要是有空的話一起去吧!」
她賊兮兮地笑著說:「好帥選手也要去呢,嘿嘿,今晚飯都能多吃兩碗。」
越悠本來還想蹭一頓高級酒家的飯,聽到6銜星也要去,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婉拒。
「我晚上還有事,先回去了。」
羊角辮一臉可惜:「那小幽老師你坐門口的車回去,都安排好司機了。」
越悠聳聳肩:「我也覺得非常可惜,下次一定。」
一定個錘子。
她向羊角辮道謝後,走出側面便找到了一輛suV,爬上后座。
司機大哥說稍等一下就出發。
她點點頭,降下一半的車窗,閉目養神。
下午五點的太陽,斜照在馬路上,越悠臉上有一半的陽光,還有另一半被遮擋的陰影。
車窗外站著一個男人。
他似乎還在微微喘著氣,昭示著剛剛經過激烈運動,還沒緩過來。
身形頎長,略微彎著腰,影子拓在玻璃上,進而籠罩著她。
明明是陽光的下午,越悠卻感覺到一股微涼。
她眯開眼睛,餘光注意到車外的狀況,整個人立刻坐直,目視前方。
那男人抿著嘴,又稍有鬆動,似乎想說話,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路邊。
越悠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臉上。
她目不斜視,卻陷入了沉思。
她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形同陌路的呢?
大概是從6銜星的室友無端端向自己表白那一刻開始吧。
三年前,6銜星的室友在女生宿舍樓下擺了個愛心蠟燭陣,莫名其妙地堵住了越悠進行表白,被越悠嚴辭拒絕。
但是那個男生拉不下面子,不肯走,而越悠一口回絕,說了七八個拒絕理由,就是不說答應。
是6銜星直接拉來消防栓噴滅現場結束了這場鬧劇。
他撂下兩個字:「夠了」,就拉著他的室友離開。
事發後,還有旁觀者在學校論壇發了帖子,蓋了幾千層樓。
越悠當時想,還以為他會選擇拉走自己呢。
畢竟當時的他們,可是全校皆知的「戀人未滿」。
連她自己都以為,就差一步,差那臨門一腳,就可以得到一個美滿結局。
不知道是可惜還是可悲。
就像現在,一站一坐的兩個人,究竟是可笑還是可恨。
她的自尊不允許自己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