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祥云满脸冤枉,忙轻声解释道,“周书记,这是突发状况,我们根本控制不了。”
“再说,区里的治安工作,都是陈阳这位公安分局的局长在抓,我认为出了这么严重的案件,完全是陈阳的失职,应该让他停职反省。”
他小眼睛闪烁着阴狠,打算趁这个机会,把陈阳从开发区踢出去。
“你是区委书记,开发区的领导班子里,你才是掌舵者,出了问题,你往下属身上推卸责任,除了彰显你的无能,还能说明什么?”周东望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是是是,周书记教训的对。”邹祥云额头渗出更多的冷汗,不敢再给陈阳上眼药水,只能低头认错。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与其天天想着怎么搞内斗,还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把人质平安救出来!”周东望冷哼一声。
教训完邹祥云,周东望不顾身边人的劝阻,走进了警戒线。
“周书记,这里很危险。”陈阳主动迎了过去。
周东望刚才教训邹祥云的话,他都听见了,心里除了解气,还有几分感激。
周东望这人虽然有点刚愎自用,但对他还是不错的。
“这件案子,现在惊动了省厅,一旦出现重大伤亡,省里一定会追责,不光你们要负责,我也得背处分,我现在就一个要求,一定要保证学生的人身安全,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周东望语气严肃地说道。
“周书记,我一定会把人质救出来的。”陈阳抬头挺胸,语气严肃地说道。
“既然你有办法,那就赶紧去做啊,能在这里干什么?”邹祥云嫉妒地瞪着陈阳。
他能够看出来,周东望对陈阳还是非常看重的。
陈阳没有理会邹祥云这个小丑,站在现场调度,指挥若定。
石向伟的级别,虽然比陈阳高上半级,但是他很配合陈阳,完全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
经过特警和干警们的齐心协力,在三十几分钟的紧张忙碌后,终于被困在教学楼里其他教室的学生,从侧门撤了出去。
在撤离过程中,无一人出现伤亡情况,除了被四名歹徒控制的那个班外,其余教室都已全部腾空,这让陈阳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石向伟这次带来的特警支队,里面有两个狙击手,他们在附近的制高点埋伏下来后,就一直在寻找机会。
可是这四名劫匪皆是经验老到的惯犯,他们藏匿在教室中极为隐蔽的角落,从射击角度来看,那里几乎全是视野盲区,狙击手很难精准锁定目标。
陈阳和石向伟两人蹲在地上,再次仔细研究教学楼的图纸,然而始终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要是按照常规的进攻方式,势必要从正门与楼道两个方向突进,破墙包抄的可行性不大,可那样一来,干警们就会完全暴露在劫匪的火力之下,伤亡必然惨重。
更为关键的是,这样很难保证学生们的安全。
石向伟面色凝重,眉头紧蹙,拿笔在图纸上比划了一番,低声说道:“不行,得想办法引他们露头,还得是四个一起解决,不然一旦狙击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啊。”
站在旁边的谈判专家,点了点头,满脸愁容地说道:“我再去试着喊喊话吧,之前谈了几次,他们都坚持要一辆车,还要我们撤了包围圈。”
陈阳站起身,朝教学楼方向望了一眼,轻声说道:“这几个劫匪脾气暴躁,这种人往往容易被情绪左右,他们要是发起狂来,肯定会伤害人质,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啊。”
石向伟沉思片刻,招手叫来几个特警,用笔在纸上圈出几个点位,说道:“你们都是特警队的精英,从另一边上楼,然后从楼顶索降下来,同时破窗,击毙劫匪,有没有把握?”
几名特警对视一眼,苦笑着说道:“风险很大。”
“如果有人帮你们吸引劫匪的注意力呢?”陈阳突然开口。
“陈局,你的意思是?”其中一位年长的特警,表情迟疑地看着陈阳。
刚才谈判专家不是没试过,但躲在教室里的劫匪,十分狡猾,没那么容易被声东击西。
几人交流营救方案时,谈判专家也没有闲着,还在和劫匪讲条件:“里面的人听好了,我们领导经过商议决定,只要你们保持冷静,不伤害无辜学生,咱们马上可以给你们送一辆车过来,但前提是绝不能伤害学生和老师。”
教学楼里鸦雀无声,没人回应,那伙劫匪刚才乱打了一通枪,这会儿又安静下来了。
因为教室窗帘都拉上了,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周东望有些不耐烦了,走过来抢过谈判专家的高音喇叭,大声喊道:“你们别心存侥幸,这里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负隅顽抗没有任何好处,释放人质才是你们唯一的生路!”
他刚喊了没几句,对面又传来枪声,几颗子弹打在周东望的脚下。
相比于邹祥云的懦弱,周东望脾气很刚硬,并没有被射过来的子弹吓到。
这时,后面突然跑过来一个人,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喇叭,就往前面冲去,边跑边喊道:“小萱,你别怕,爸爸来了。”
陈阳吓了一跳,立刻冲了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大声喊道:“你不要命了?快回来,前面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