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们办事不利,裴朗宜心想,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处,更何况暗处的人手段了得。
他重新道:“长风,审人的活你们比我熟,既然见过了,便一张一张地画给他瞧。”
“是。”长风应着,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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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这场雨淋了的还有晋明琢。
她同父母互诉完衷肠,便转起了院子,许多年都不曾回来了,京中的这个宅子也同晋原城中的一样,变了许多。
宅子里同样种了几株海棠,虽比不得王府那么大,但胜在数量多。
她在那海棠树下停留,想折两支查到花瓶里,却见一时阴云密布,天压的厉害。
心里想着春天的雨下不了那么快,晋明琢放心地仰着头踮脚去折花枝,却见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携带砸下来的花瓣,砸了她一身一脸。
晋明琢被这雨砸懵了,花枝也没折下来,忙往院里的亭子中躲。
待绿云带着伞来找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晋明琢发间落着些零碎的花瓣,整个人湿漉漉地坐在厅中,一脸的不高兴。
她眼睛总是很明亮,净云小时候跟着晋明琢念书,此情此景,几乎一下子就懂了那书中写的“出水芙蓉”面容几何。
只是别冻感冒了,还有那好不容易开始有好转迹象的膝盖。
她忙上前,替晋明琢披上斗篷。
“这雨真是怪得很。”
晋明琢抱怨着,随着净云往回走。
“是啊,小姐都叫这雨淋湿了。”
绿云说道:“府上的大夫正好这会儿过来了,正要给小姐治疗,竟遇上这样的大雨。”
“他也跟来了?”
晋明琢反应很大,讪讪地唏嘘:“又要扎针啊”
绿云跟年少时期的晋明琢也相处了这么久,下意识地把她当个孩子一样呵护,闻声安抚道:“许是敷药也未可知呢?小姐不要太担心。”
晋明琢知道逃不过,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主仆两个一路走着一路说着话,结果刚走到屋门口时,雨势已经渐小,等二人进了门,雨竟然停了。
同一时间的裴朗宜被心思缠着,晋明琢却没那么想法,只觉得无奈。
她几乎觉得,这雨是为了叫她不许摘海棠。
先去换了衣裳,擦干了头发,依着府医的嘱咐用性热的几位药泡了腿脚,这才敷上药。
到了这,晋明琢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是扎针就好。
她一连在父母这里住了许多日,那用在膝盖上的疗法多数是敷药,隔上些日子才是针灸,频率算不得高,晋明琢也能忍得过去。
海棠还是叫她摘到了,插到了瓷白的细颈瓶中,摆在了窗前,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