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朗宜被她说的一愣,倒分辨不出这句话的真假。
他声音低下去,认真问她:“你真的要我对你负责?”
晋明琢抬起头,眼尾的嫣红艳比手中的海棠,“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裴朗宜听到这句话时,猛地对上了晋明琢的目光。
他像是足足吃了一惊,眼中的不可思议与高兴几乎要迸出来,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往后倒。
晋明琢“哎”了一声,去拉他,没想到这人看着瘦弱,却沉的很,非但没拉住,反而被他拽地往前倒。
最终是裴朗宜眼尖手快地往后一撑,手撑在后头的柳树上,这才没连带着晋明琢一块摔倒。
晋明琢却是实打实地撞到了他的身上。
她松开了拉着他袖口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这么一打岔,伤心的情绪被冲的一干二净。
这算什么事啊。
她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裴朗宜闷闷地笑,笑得开怀又畅快,几乎停不下来。
他问晋明琢:“磕疼了?”
晋明琢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才是晋明琢正常情况下的反应。
裴朗宜眼神暗了暗,他想了想,顺势就那么倚在树上,笑意不减:“我不知道你那边经历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我可以不问。”
“但是晋明琢。”
裴朗宜叫她的名字时,从那个斜靠的姿势起来,站直了身子,语气认真,不带半点的嬉笑:“你先前说的那句我不信,更不认这个,你得考虑清楚了。”
一十六≈二十二
懒散的人也有认真的时候。
晋明琢被他这么一点,没有立即回答。
她真的不是因为一时感动而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做了决定吗?
藏在袖子里的手收紧又松开,晋明琢却迟迟没有回答。
裴朗宜像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掏了掏袖子,将那幅晋明琢因为跑动而落下的画像摸出来,重新给了她。
晋明琢像是无知无觉地,机械地展开,却意外地发现是自己的画像。
便听裴朗宜说:“答应了后来的你,我尽量,尽量不口是心非。”
他艰难地开口:“你今天很好看,所以,别再哭了。”
晋明琢抬眼,表情复杂,对他的愧疚却清清楚楚。
裴朗宜勉强弯了弯嘴角给了她一个笑,拍了拍她的脑袋,率先走了。
他怕再待下去,会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答案。
晋明琢任他拍了几下,没像往日那般恼。
她掩耳盗铃般地垂头看着出自他手的,自己的这幅画像。
直到裴朗宜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