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
晋明琢本来就没想瞒这些,最好七分真三分假,叫他们察觉不到。
她纠结了一下,一边唾弃自己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一边还是决定这么做,因为真的很有意思。
于是她说:“比那还要严重一点。”
“我本以为,这已然是最严重的了。”
岑慎玉在裴朗宜‘你什么意思最好解释一下’的眼神中感叹了一句。
“那倒没有。”裴朗宜收回眼神,得意洋洋:“她就是我的妻。”
夏净云与岑慎玉,最是宠辱不惊的两个人,双双在此震惊地话都说不出来。
晋明琢瞧着两个人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于是二人似是找源头般地,一齐转向了她。
晋明琢轻咳一声,补充了一句:“其实严谨一些来说,是未来的。”
“没有婚约?”
“没有。”她拒绝地斩钉截铁。
???
晋明琢去瞧裴朗宜,见他罕见地没有接话,而是面红耳赤地转过身去。
她轻笑了一下,简单地把整件事讲了一遍。
“总之,就是这样。”
晋明琢顿了顿:“早上醒来,我就又回来了。”
岑慎玉缓缓点头:“听着倒是有意思,只不过闻所未闻,是中了什么咒吗?”
这话是问裴朗宜。
在场的众人,只有他精通这个。
可无论是哪边的裴朗宜,对此都毫无头绪,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岑慎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有些错愕。
却见裴朗宜没事人似的,把专门带来的,单夫子要抽查的课业往桌上一扔,对晋明琢说:“给你带书来了。”
“什么书?”晋明琢捡起来一瞧,那扉页上赫然写着《烛之武退秦师》。
是了,有这回事,晋明琢恍惚地想。
慎玉去参加春闱时,单夫子曾抽查过课业,当时她因为前头夫子忙于公子们的春闱疏于惯例,偷懒了许久,临时抱佛脚作用不甚显着,还被单夫子打了两个手板。
这并不是叫她头疼的事。
十六岁牢记的书,捡起来算不得什么难事。
板子打在皮肉上叫那时候的自己畏惧,殊不知伤在心上才叫痛彻。
就像岑慎玉的死。
那场遮天蔽日的大雨,百姓的骂声,落魄的状元郎,一切的一切,都印在晋明琢心上,叫她放不下忘不了。
以及后面因为力保他而牵扯出来的,三家人的黯淡,以及那场震惊朝野的水淹晋原城。
晋明琢低着头,表情遮在阴影里,显得晦暗不清。
她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全然是对课业的苦恼:“这是给十六岁的我的?不好意思,已经不读书很多年了,背书的活计就留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