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云:“看来,你已经去瞧过李姑娘了。如何,可有什么现。”
越尔掌心摊开,将手中的金钗递到苏昭云面前。
“你可记得,当时我问她名讳家世,她说自己的母亲是乡下人,这才被父亲有意隐瞒身份。”
而越尔手上这半支金钗,不论是材质、模样、做工,亦或是上面栩栩如生的铃蝴蝶,都彰显着不菲的价格。试问一个乡下的女子,怎会留给女儿一个如此华贵的东西?
还有,上次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越尔就已经注意到对方两手手腕上各执一只龙凤镯,而且特意将镯子卡在手臂上,若不是特别亲近,外人根本很难现那对镯子的存在。
看来,那对镯子大有玄机。
苏昭云立刻心领神会,说道:“上次李姑娘所中之毒也来自桑邪,不过看模样,她自己并不知晓。”
桑邪的毒物有个特点,中毒后愈合之时伤口会奇痒难忍,一旦抓伤便会留下不可消退的紫色疤痕。而上次去给那个李卿卿送药,苏昭云正好瞥见她皮肤上的痕迹。想来是不知道自己中毒的特性,否则真的是所谓的暗线,怎会轻易在身上留下印记?
越尔沉吟片刻,问她:“她可曾,有跟你提过我?”
苏昭云摇头:“这倒是没有,但我听说,她问过紫莹你的名讳,紫莹没答,她也没再追问,看起来,好像不太关心的样子。”
哦?这倒是有意思,问别人自己的名讳,见了自己却绝口不提,越尔对这个“逃婚”的李卿卿,又多了几分兴趣。
眼下看来,死掉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越尔所找的叛国之人,那么这个李卿卿充当什么角色,毕竟,他们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伙的。如果自己当时没出现,想必那枚淬毒的暗器所瞄准的,应当就是李卿卿了。
况且,去李氏布庄查看的人也来回话,那日京城确实只有李家一家办喜事,而这个死掉的“家丁”,却查不见踪影。
所以,李卿卿那日那般惶恐地想逃离家丁的掌握,真的如她所说是不愿嫁与歹人,还是另有内涵?
如果李卿卿真的并非表面上简单,那她不过一枚小卒,而背后的势力,才是真正最值得被注意的存在。
越尔她们刚好走到后山,灌木的尽头有一处湖泊,此时已是春盛,湖水静谧无痕,湖畔繁花盛开,别有一副诗意盎然的景象。越尔深吸几口气,仿佛紧绷的神经在这山青水绿之地被缓解了不少。
良久,她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最近天气不错,她在屋子里憋了那么久,难免觉得无趣,你明天带她来此处走走吧。”
“?”
越尔的安排让苏昭云摸不着头脑,刚刚还怀疑人家跟什么似的,这会又突然说起这个,这转变的度也太快了。
越尔忽视了苏昭云脸上的疑惑,回答道:“记得,让她轻装前进,尤其是那对龙凤镯,就不要带了。”
第二日,果然如越尔的安排,早食过后,苏昭云便带着祝卿安往后山走,紫莹也跟在一旁。
三个小姑娘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这边,蓝溪瞅准时机,跟越尔一个眼神交换,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来到祝卿安居住的小院门口。
篱笆墙外,蓝溪守在这里放风,而越尔则趁机进去,检查那对龙凤镯。
东西被藏得很好,塞在床铺和墙壁的缝隙中间,不仔细翻找根本瞧不见。
看来,这龙凤镯果然大有玄机,不然怎会费尽心思至此?
还有其他的几件饰,一并收在这里。越尔刚拿出东西端详起来,就听见外面的蓝溪故意放高了音量:“李姑娘,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我是来找苏大夫的,前几日胳膊不小心撞了一下,来问苏大夫讨一贴膏药敷一敷。”
昨夜刚下了雨,土地上都带着一片湿气,祝卿安一脚不慎,正好踏进泥坑里。所以打算回来换一套鞋袜。
而蓝溪激烈的反应,立刻引起祝卿安的注意,好端端一个人站在自己门口,好像是——望风!
难道有人在里面?在里面做什么?偷自己的“盘缠”吗!她就说,今日这帮土匪怎么这么好心,说要带她出门散心,分明就是冲她的钱来的。
但此刻,她的钱可就是她的命啊!
祝卿安慌了,下意识就要往里冲,蓝溪见状赶紧阻拦。
也不知道少将军在里面怎么样了,贸然进去逮个正着该如何解释,岂不是打草惊蛇?
“李姑娘且慢!”蓝溪大脑飞旋转:“那个,我刚好新得了一双皂靴,上山最是方便,李姑娘若是不嫌弃就穿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