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做什么事都没什么耐心。
也不太习惯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事情。
但是,他现在会忍不住去关心江邃,站在江邃的角度考虑事情,对江邃的耐心也越来越大了。
临走前,程楚御报了江邃一下,勾住他的脖子,在上面咬了一口。
不重,只留下了一点点印子。
上面带了他的信息素。
“气味儿消失之前,我就回来。”程楚御捏了下他的鼻子,围上围巾,出门了。
目送程楚御离开后,江邃失神摸了摸颈侧的痕迹。
淡淡的百合香钻入鼻腔,江邃的神经瞬间被撩拨起来。
缓步走进画室,一件格子西装规整的挂在画师正中央。
上面的百合香气和刚才程楚御在他身上留下的记号一模一样。
修长的手指划过衣料,江邃眼中满是兴奋。
胸口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满,仿佛下一秒,就会嘭——————的一声,将他的身体炸开!
他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桶颜料,刷——泼在了巨大的画布上。
颜料顺着画布流淌下来,江邃嘴角绽开十分温柔的笑。
他爬在梯子上,一笔一笔,画面上逐渐勾出了一个人。那人穿着格子西装,从黑暗中走来。
面孔逐渐变成了程楚御的模样。
收完最后一笔,江邃站在地上,看着这幅三米多高的巨大画作,目光十分虔诚。
他将刷子放回原位,提起铅笔,走到小画板前,铅笔摩擦着纸面,一张又一张……
程楚御穿着格子西装,裤子被剪破,双手被捆在床头。
同样是穿着格子西装的程楚御,头戴小兔耳朵,哭着看着他。
还是那身衣服,浑身上下都是江邃留下的痕迹……
江邃越画越兴奋,晚上八点,地面上已经扔满了程楚御穿小西装的合集。
有昨晚真实生的,但更多的,是江邃脑中的东西。
铅笔刺穿纸张,插在画板上。
手指穿过长刘海,向后搂了一下,他摘掉围裙,摘掉圈,锁上画室的门,去了地下室。
光线如土匪,闯入地下室的刹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飘了出来。
江邃微微皱眉。
他上次离开的时候,好像真的把东西忘这里了。
他打开灯,地下室已经一片凌乱。
血迹满地都是,地上躺着两条人。
江邃从柜子里拿出鞋套,换上屠宰场的养猪服装,戴上口罩,走到年轻那人身边,掰开他的手,拿走了那把忘在这里的美工刀。
察觉到他来,白城突然动了动。
睁眼的瞬间,吓的往后爬了两下。
江邃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真对你怎么样。”
“倒是你,你真把他杀了?”江邃用脚踹了踹他,“我不是说了,不能动手吗?”
白城嘴巴被封着,不能说话,他疯狂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江邃一边问,一边从柜子里掏出麻袋。
两只,一人一个。
上次看见江邃拿麻袋,白城眼里满是恐惧,但是这次,白城看见那个麻袋,眼中满是欣慰。
他不想活了。
就这么在地下室像老鼠一样,他受不了了!
他想死!
给他个痛快吧!
“我不会杀你的。”江邃一眼便看出他想什么。
白城一愣,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未知的折磨和黑暗。
江邃帮宋柱国治了治伤,包扎完,把他塞进了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