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卡洛学院着火了!学院被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袭击,死伤无数!”
天还没亮这样的噩耗就传遍了整个帝都。
林琴伯爵的府邸门前停下一辆豪华的大马车,里面匆匆忙忙地走下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位正是丁格尔的父亲,海恩伯爵。
“我们要求见林琴伯爵!”
跟在海恩伯爵身后的几个人也都是伊斯卡洛学院学员的家长。他们闻讯以后立刻赶到了伊斯卡洛学院。可学院已经被城防军重重包围,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
几位爵爷想来想去,最后一致决定来恳求林琴伯爵的儿子最近升为万骑长的埃泽基尔。在帝都之中如今最有实权的军方首脑,除了率领帝都附近城防军的那位万骑长之后,就是埃泽基尔了。
林琴府上的侍卫立刻进入通报,不多时林琴伯爵和埃泽基尔就迎了出来。
“海恩伯爵,这是怎么回事?到里面说话。”林琴伯爵刚刚起床。因为没有家属在学院学习,所以也就没人来特意告知他昨夜发生的事情。同样埃泽基尔此刻也是毫不知情。
“实在抱歉,林琴大人。”海恩伯爵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请恕我等冒昧,但此事事关在场各位子女的身家性命,还容我就在这里说明。”
说罢海恩伯爵也顾不得就站在大门口,简单的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表明了他们这些人的来意。
“城防军都出动了?为何这等大事没有事先通知我!”
还没等海恩伯爵说完,埃泽基尔就脸色大变。他这些天一直忙于公务,没有时间去学院看望法奈,可心中的思念却一分未减。
倒是唐茜公主经常来伯爵府做客。埃泽基尔在未婚妻面前连法奈的名字也不敢提起。这样的压抑反而让他心中的情感越发膨胀。
现在听说伊斯卡洛学院出事,他顿时血气上涌恨不得立刻骑上马冲到学院去。他身边的林琴伯爵早有准备,用手在下面捅了捅他。
但埃泽基尔知道父亲有所打算,只是心中焦急却没有出声。
“听闻噩耗,我心中也是极为焦虑。各位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但艾泽他毕竟是个带兵的军官,无论什么行动都要遵从帝国的指示。现在摄政王的态度还不明朗,这个时候他如果以万骑长的身份去与军队交涉,并不太合适。如果各位能从摄政王那里请示下手令来,我儿必然愿意前往。”
海恩伯爵等人哪个不是人老成精?就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们也不会昏了头脑。谁不明白要是能从摄政王那里请示下来手令,那自己带人进去搜查多好,还用得着来请埃泽基尔?
这个时候讲大道理都是多余的。海恩伯爵咬了咬牙,直接对林琴伯爵说道:“林琴大人,多耽搁一份时间,我们的孩子就多了一份危险。现在我们只想要大人一句话: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哎呀,海恩大人您这么说我也是十分为难啊……”林琴伯爵摸着小胡子,嘴里说的都是难处。
海恩在心中飞快地盘算了一下。丁格尔是自己的长子,自己还有一个小儿子和两个女儿。但小儿子年纪尚幼,将来的事情都不好说。如果丁格尔在这次的事件中丧生,对海恩家族来说是个极大的损失。而且眼下帝都风云突变,最需要的是加入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队伍”。
他算计清楚之后咬咬牙,拱手说道:“林琴大人,别的不说了。如果今天你愿意帮我这个大忙,以后我海恩就以您马首是瞻,还请多多照应。”
海恩此话一出,他身后的几位也纷纷效仿。林琴伯爵看了看周围。他也知道海恩伯爵等人是被逼如此,但只要今日有一个承诺,至少在短时间内这些人会成为自己一方的力量,足以保证德拉王子加冕之后自己的地位。于是故作含笑点头说道:“既然各位救人心切,我也就不好再推搪了。以后大家同仇共忾,不要多说见外的话了。艾泽”
埃泽基尔在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听到父亲的呼唤,立刻大声答道:“父亲!”
“你马上带些人去伊斯卡洛学院看看,帮忙寻找一下这些大人的亲人。”
“可是有的人我可能不熟悉……”
埃泽基尔十几岁就参军离开了帝都几年,最近才回来。这些人的子女之中,也就对丁格尔还算熟悉。
还没等他说完,林琴伯爵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你快去准备出发!”
埃泽基尔不好违抗父亲的命令,立刻回身进去准备了。林琴伯爵也邀请海恩伯爵等人进府里听信。众人心中焦急,但觉得在这里等消息才是最合适的,于是便跟随林琴伯爵进入了府邸。
埃泽基尔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战袍和铠甲,拎上应手的精钢长矛,点齐了二十名武艺高强的亲兵护卫,骑上战马朝着伊斯卡洛学院奔去。到了外面有军队阻拦的地方,他亮出表明身份的官绶,军兵立刻就闪开了一条通路。
万骑长那可是仅次于大将军的职位。普通的军兵只能立刻向管事的长官汇报,却不敢上前阻拦。埃泽基尔一骑当先,从学院的东门冲了进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幢烧得快坍塌的学院大楼现在也分不出这到底是哪座大楼了。
他顾不上身后的二十个亲兵没有骑马,独自一人拐过了一个街角。又跑出去大概一百米的样子,却看到前方的灌木丛中躺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的状况都很凄惨。其中一个断了一条胳膊,另一个浑身是血。一小队城防军已经发现了他们,围拢在两个人的周围。
埃泽基尔以为城防军是在对两个人进行救援。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像个小头似的军兵举起长剑,一下就刺入了断胳膊的伤员胸膛。
那个伤员挣扎几下就不再动了。那个军兵又举起长剑,准备刺向第二个伤员。
“住手!”埃泽基尔策马赶到,厉声断喝。
军兵听到有人制止连忙抬起头来。埃泽基尔跳下马来到近前,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这个人他并不认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脸色青紫。身上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势,气若游丝。
“你们怎么随意杀人?”埃泽基尔看向那个军兵。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学院里的人全是叛贼,一律要杀死的。”军兵看得出埃泽基尔最起码也是个什长以上的将官,连忙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看这个人像叛贼吗?你也不长点脑子?”埃泽基尔心中愤怒: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命令?
当然这个命令很有问题。可艾泽基尔此刻却没有探究的心情。他不再理会那个军兵,而是拍着这个受伤学员的脸问道:“快醒醒,学院里还有活下来的人吗?”
受重伤的学员听到有人呼唤,嘴里只吐出一个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