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Bonnie小姐闹起了绝食,这边赫维托也几乎不吃东西。
眼下,John叹了一口气,又像个传话筒似的来提醒周之莓:“Bonnie小姐,我让人来处理一下你受伤的地方吧。”
周之莓闻言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伤,倔强地不让人碰触:“这样挺好,让我得破伤风死在这里好了,反正这也是赫维托想见到的。”
话说完,她转身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John深深觉得,夹在两个闹别扭的情侣中间简直比让他打一百份零工还累。
“嘶——”
周之莓靠在门边上再次看了眼自己手掌心的伤,都蹭掉一块皮肉了,疼得她想哭。
这两天她刻意不管手上的伤,甚至故意不让伤口愈合,眼下看来,手上的伤反倒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周之莓在赌,赌赫维托会不会心软。
她手心的伤是自己摔倒所致,和赫维托虽然有间接的关系,但不是直接关系。
从那天赫维托对天开枪、徒手砸地面的疯狂举动,周之莓判断,他虽然生气发疯,但从头至尾没有真正伤害到她一根皮毛。
所以周之莓也断定,赫维托目前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除此之外,周之莓也有整整两天拒绝进食。虽然这种用自残的方式来试探对方是挺脑残的,但她目前也没有任何办法。
夜深人静,周之莓饿到恨不得找块树皮啃。天知道当佣人端来顶级牛排和沙拉时,她有多嘴馋,差点就要破戒大吃。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佣人也挺实心眼的,她闹绝食说不吃东西,谁料他们还真的把食物端走,让她连偷吃的机会都没有。
周之莓决定了!如果赫维托明天再不来找她,她就真的要敞开肚子大吃一顿!总不能真的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到时候真有机会跑,她还没体力跑了呢。
正想着,周之莓警觉地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打开。熟悉的感觉和气息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让她瞬间知道推门进来的人是谁。
赫维托来了。
他居然来了。
这是不是就代表,事情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周之莓立即闭上眼睛,佯装睡着。
她小小一只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的位置,看起来十分单薄瘦弱,甚至是,脆弱。
即便房间里一片黑暗,周之莓也能感觉到自己正被湿热的目光扫视,像是一只湿淋淋的手从她的脚踝缓缓向上抚摸,带着冰冷的温度,所到之处都会引起她浑身的颤栗。
赫维托的呼吸在针落有声的房间里几乎可以说毫无存在感,但周之莓却能听得一清二楚。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这股炽热的呼吸在逼近,最后停留在她床前,离她不过咫尺之遥。
“啪”的一声。
床头的壁灯被点亮。
紧接着,周之莓的手腕被触碰。
赫维托的手指带着冰冷刺骨的凉意,轻轻抬起她的腕部。
他在检查她掌心的伤口。
周之莓也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她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灯光下,周之莓掌心的伤口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赫维托的面前。不难看出来,原本只是擦破一层皮,但现在被细菌感染,开始化脓。
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居然任由伤口腐坏成了这样,她是有多绝望?
赫维托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无法完全容纳他,趴在他的肩膀上疼得闷声直哭。她整个人瑟缩着,像一只被拍在岸上的小鱼,躬着小小的身体,紧咬着双唇。难免的,带出一点点的血丝,她立即摇着头说太疼了太疼了。
有时候他轻咬一口那颗小小的树莓,她都疼得直皱眉,可他咬下去的力道又不重。
上次打针也是,那么小的针孔,竟然让她急得小脸煞白。
赫维托一直知道,她的皮肤比一般人敏感很多,廉价的饰品戴在她的耳洞里会容易引起过敏反应,每年季节变化,她的皮肤也容易过敏,更别提轻轻磕碰就容易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
她以为他不会疼吗?
看着她从车上摔下去却还要拼命往前爬,他的心似被刀划一般鲜血淋漓。
她怎么就不能乖一点?
此时,赫维托单腿屈膝半跪在地上,打开带来的医药箱,拿出生理盐水。处理这种伤口,必须要先将化脓的部分全部清洗干净。
但这个过程不可避免的,会很疼。
“转过身来。”赫维托看着周之莓的背影,语气强硬。
他知道她在装睡,他太清楚她的呼吸频率了,从进门开始,他就知道她没有睡着。
既然早就被识破,周之莓索性也不装了。她一把缩回自己的手,不让赫维托触碰。
她始终背对着他,无声地对峙。
“怎么?还要像一个傻子一样对我演戏吗?”赫维托刻薄地嘲讽。
他深深记得她所说过的每一个字。
——我讨厌你的高高在上,讨厌你阴晴不定的性格,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直在你身边像个傻子一样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