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周之莓变得很乖,她不去刻意忤逆赫维托,也不反驳他的话。
仿佛时间倒退回最初那段时候,她在他面前略有些谨慎,却也十分活泼灵动。
“想要什么仪式?”赫维托双手圈着周之莓的腰,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额头蹭着额头,如同一对恩爱的夫妻,亲密无间。
周之莓想了想:“要有很多很多粉色的鲜花,布置成花海。”
“嗯,还有呢?”他的声线愈发暗哑。
“你必须单膝下跪在我面前。”
赫维托勾了勾唇,笑得有一丝乖戾:“我在你面前跪的还少吗?”
昨晚他跪在浴室,跪在沙发,最后跪在床上。
倒是没让她跪过。
周之莓一脸娇羞模样:“那能一样吗?”
“所以,昨晚爽了吗?”
周之莓懒得回答他。
赫维托微微扬眉,略带一丝匪气地点点头。他倒真的没有再强迫周之莓戴上这枚戒指,而是抱着她去了衣帽间,让她为他挑选一条领带戴上。
今天赫维托穿一身的剪裁考究的西装,身姿挺拔,轮廓硬朗,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稳健气势。
赫维托近期最爱穿的衣服其实是周之莓纯手工制作的那套,穿了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是他有洁癖的话,恐怕会一直穿在身上。
周之莓光着脚站在白色毛绒地毯上,转身在领带柜里随意找了一条。
赫维托太高,周之莓将领带搭在他的脖颈上,轻轻一扯领带两端,迫使他俯身迁就她的身高。他干脆将她抱起坐在柜子上,两人视线平齐。
周之莓漫不经心地问:“今天是出席什么场合?”
她可以根据出席的场合不同,系不同风格的领带结。
“出席一个互联网大会,需要明天才能回来。”赫维托的双手下意识搭在周之莓的腰上,“你晚上一个人睡觉要是害怕,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发视频。”
周之莓心下一动,抬眸,撞进赫维托深邃的眼眸中。
她并不是第一次给他系领带,但现在的心境和之前全然不同。还记得上次她给他系了一个Eldredge结,那是她在秀场上学来的一种系法,操作起来十分麻烦。
可那个时候,她在面对他的时候非常有耐心。最后看到他一脸满意的面庞时,内心深处满足感油然而生。
赫维托并不限制周之莓发挥,他垂眸看向她,伸手撩开她脸颊上的发丝。
或许是因为最近这些天周之莓很乖,赫维托倒也没有再发疯。他们之前维持着温馨的假象,仿佛跳过了她逃跑而他发疯的阶段。
不仅如此,赫维托这段时间不再限制周之莓外出。不过只要她出门,身边必定要有几个保镖随行。
这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领带很快系好。
周之莓满意地拍拍赫维托的胸膛:“很帅。”
这话是真的。
赫维托将周之莓从柜子上抱下来,提醒:“记得去吃早餐。”
“知道啦。”
临走前,赫维托低头亲了亲周之莓的唇角,那双蓝色的眼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有些不舍。
等赫维托走后,周之莓又去睡了一个回笼觉。
起初,这一天与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周之莓无所事事的时候还是会拿起画笔来打发时间,还发了一个上午的呆。
算算时间,竟然马上就要到中国农历的新年了。
小时候周之莓倒也非常喜欢过年,因为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总会有很多来拜访的客人。
周之莓是个喜欢热闹的女孩,爸爸的原因,似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他们把她捧上天了夸奖。即便她画的画根本不值一提,也有人向她爸爸拍马屁说她有极高的天赋。即便她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大家也会拐着弯地夸她在其他方面有突出成绩。
独自在国外这几年,周之莓并没有庆祝过农历新年。M国并不过中国年,很多时候在这一天甚至还要打卡上班。不过很多商家为了做华人的生意,倒也会贩售一些带有中国年味的东西。
下午时分,周之莓坐在房间里抬头眺望窗外的天空,内心的情绪已经从复杂到麻木。
也正是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衣作战服的寸头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周之莓的房间。
寸头男人左耳佩戴着有线耳机,并未佩戴作战头盔。他长着一张不太东方的东方面孔,脸上有明显的疤痕,五官也算不上端正,长相十分凶狠,过于高大挺拔的身形让人望而生畏。
“啊!”周之莓下意识惊呼。
“周小姐,您不用害怕。我接到叶先生的指令,现在会带你离开。”对方说的是中文,虽然带有明显的ABC腔调,却也足够让她感到安心。
周之莓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您现在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收拾东西,请尽快。”
周之莓摇摇头,呼吸明显急促:“不用了。”
她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