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给汪中丞交了二十万!!”
犹如泣血的咆哮声,透过手机清晰传来,直接就叫汪中丞脸色大变。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连嘴唇都没有丝毫血色了,“……”
“说你是‘畜生’,”裴逐还不忘嘲讽,“都属于是抬举你了。”
“你又算什么好东西——”汪中丞哪怕被桎梏着,仍瞥来憎恶、又狠戾的一眼来。
但裴逐对此只是一笑,他薅拽着汪中丞的头发,使他被迫仰头,在耳畔轻声低语,“我是‘恶人’——”
“但自古以来,恶人总有‘恶人’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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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纵容
汪中丞简直害怕到了极点,半截酒瓶的尖锐碎片,就悬在他的眼球表面,好似呼吸稍微大点,就能捅个对穿——
“裴逐……”缓缓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讨好的、喉头缓慢上下一滚,“我们也没什么、血海深仇的过节,至于——”
“我看不得你好。”裴逐斩钉截铁道。
“……”就特么一句话,直接给汪中丞的谈判策略给干穿了,双眸不由失神。
下一秒钟,他也不理智了、破口大骂道,“裴逐——老子日你祖宗!!”
“我祖宗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裴逐承认的很彻底,还淡淡的、压根就不怎么在乎。
汪中丞气到呼哧带喘,头脑一股股充血、还泛着眩晕。下一秒钟,他努力仰起头来,声嘶力竭地喊道,“操——老子不就是举报了你和那个实习生——”
“还得谢谢你。”裴逐手掌按着他脑袋,用好似铁钳一般的力道,但嘴上却淡淡的,“我也才知道——”
“我特么是个‘情种’。”
论嘴皮子,汪中丞就是投胎个八辈子,也远远赶不上裴逐。他身形狼狈、被强按在桌面上,更加气血翻涌,眼眸都遍布血丝,“操……”
“……”可是裴逐对这个字过敏,下一秒钟,照着他下半身狠狠踹出一脚,“不会说话,就特么闭嘴!”
汪中丞痛叫了一声,但下一秒钟,他已经属于半疯状态,“哈哈哈哈……”
他脸上表情扭曲、眼镜破碎,却硬生生瞥来了极深一眼,歇斯底里,“你以为自己会有好下场吗?”
“裴逐——天道好轮回!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
“哦?是么?”裴逐却没有丝毫动容,缓缓地,他俯身下来,凑近耳畔,“那我有人陪我一起下地狱……”
“汪中丞,你孤家寡人的、又有个谁啊?”
汪中丞的下场,就只有被经济犯罪侦查科给带走。但临上车前,他仍然憎恨怨毒,仿佛笃定裴逐会和自己一个下场。
而裴逐,还留在满地狼藉的室内,踩着碎片、横流的酒液,缓缓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
忽然,他头也不回地问,“你哪来的监控?”
“长得太帅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盛聿恒穿着白衬衫、戴眼镜,走了进来,“和行政小妹说一声,就要到了。”
“……”裴逐无语凝噎,只能又往下灌一口酒。但下一秒钟,他不免有些咬牙,“你特么——”
盛聿恒在这时上前一步,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了他的下颌,二人嘴唇的距离瞬间拉近,但却似有若无地、并未接触上,“……”
——一时之间,只听呼吸深浅、而又分明地响彻在寂静室内。
缓缓地,裴逐也似是找到了几分感觉,他用手勾住了盛聿恒的脖颈,另外一只手高抬、然后“哗啦”一声将红酒倒在了他身上。
“二十万一瓶——”他嘴唇颤动,二人呼吸相缠着,“得让我尝出‘滋味’吧?”
盛聿恒身形不动,视线却缓慢挪移,至满地狼藉的碎片、横流酒液。
“我觉得有些败家——嗯、唔……”话音未落,他便已经被堵住了嘴唇,囫囵推到了桌面上,仿佛被桎梏围困了一般,仅能抬头被迫接吻。
裴逐亲他的嘴、用舌尖肆意翻搅着、吮吸着,但还觉不够,又握着他的脖颈,去舔舐啃咬着喉结。
皮肤表面被酒液沾染,冰凉而又辛辣醇厚,混合着雪松、焦糖以及黑樱桃果酱的气息…熏醉着、迷人且沉沦着。
裴逐似乎醉了酒,他齿间还咬着喉结,却嘴角却笑了,“……盛聿恒。”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着、渴求着,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带劲儿,让他再一次、用力碾压式亲吻盛聿恒的嘴唇,由衷赞美,“我真是——爱死你了。”
他们下一个复仇计划,得等到过春节才能实施,在此之前,该上班还得上班、该当社畜还得当社畜——
“咣当”一声,大门在背后关上,裴逐手肘挂着西装外套,身上衬衫褶皱、连工牌都没摘,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淡淡死感,“我回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炖煮的香味,伴着浓浓烟火气,几乎是扑面而来。
餐桌上摆放着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四菜一汤,但客厅内却空空荡荡,丝毫不见人影。
裴逐怔愣了一瞬,眉头微颦。
他一边将工牌,从脖颈上囫囵摘下,一边朝着书房走去,但万万没想到,他的笔记本电脑竟然开着、显示港股近期的大盘走势。
“咣当”一声响,盛聿恒赤裸着上半身、湿漉漉地从浴室当中走出,用骨节分明的手掌按着头顶毛巾,却在看见裴逐的一瞬间,有些呆滞住,“……”
“你炒股?”裴逐眉头颦蹙,知道了为什么他一直都不用上班。
“……”盛聿恒并未吭声,停顿了足足七八秒钟,才轻轻“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