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沖:「……」
距離兩人不遠的草叢裡,端靜將衡山道人丟下。
衡山道人摔了個狗吃屎,憤怒地站起來:「你鬆手的那一刻,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師公?」
端靜平靜地說:「你偷看宣凝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是你徒孫的相公?」
「……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
「我也是為了你的好。」
「我是為了讓你早日解決走火入魔之憂。」
「我是為了不讓你變成偷窺狂魔。」
「以我的武功,怎麼會被發現?」
「剛才宣沖就埋伏在草堆里,準備捕捉你。」
衡山道人表示難以置信:「我是天下第三的師公。」
端靜表示情有可原:「你偷窺的是天下第三的相公。」
衡山道人說:「你的武功是你娘教的,你娘的武功是我教的。」
端靜感慨:「所以只是天下第三啊。」
「……」
準備上路的時候,大家發現衡山道人在教育徒孫。
上路的時候,大家發現道人好像被教訓了。
……
果然是厲傾城啊。
到了晚上,等大家倦極而眠,宣凝約端靜鑽小樹林。
今天的月亮又圓又大。月光透過小樹林樹葉間的縫隙,撒了一地的明晃晃的小圓點,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宣凝的身上,讓那秀麗絕倫的五官如籠薄霧,影影綽綽,美得不似真人。
端靜聽到自己喉嚨里吞咽了好大一口口水,然後,那水順流直下,掀起驚濤駭浪,心都被鬧騰得要從胸口撲出來了。她緊張地抓著袖子,小聲說:「你找我什麼事啊?」
宣凝沒察覺她異樣的神色,直截了當地問:「今天中午那個人是不是你?」
端靜:「……」他問的是偷窺的那個,還是包庇偷窺的那個?
宣凝見她沒有否認,又羞又惱:「你……你,你還是不是女人?」
「不是。」端靜幽幽地說,「沒洞房,還是個孩子。」
「……」宣凝說,「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把洞房掛在嘴邊。」
端靜更委屈了:「我倒是想用行動表示,可是一個人沒法行動嘛。」
宣凝覺得自己已經被逼到懸崖邊緣了,退無可退,終於爆發了:「幕天席地的,怎麼洞房花燭?等我們到嶺西安頓下來,自然就,自然就……」
端靜眨巴眼睛:「就怎麼樣?」
宣凝紅著臉:「總之,現在不可以!」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