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又将眼睛闭上了,心道,若是你亲眼瞧见自己口中的小娘子仅凭着一根枯木,在瞬息之间就能夺人性命,恐怕就不会再说出这种话了。
“她可不是一般人,”沈宴唇角微勾,幽幽道,“日后你就知道了。”
赵睿撇嘴,还“不是一般人”,真是酸死个人了!见沈宴兴致缺缺,他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哗啦”一声打开扇子,挡住嘴道:“还有个消息,你肯定感兴趣。”
沈宴睁眼,便听赵睿道:“昭国想要与大邺联姻,结秦晋之好,若不出意外,九月底,昭国便要送人来了。”
赵睿说得认真,抬眼对上了沈宴如曜石般,黑沉沉的双眸,他神情一凛,干巴巴道:“你……你怎么了?”
“无事,”沈宴将情绪尽数收敛,沉沉压下,淡淡开口,“若是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赵睿又“啧”了声:“什么话,咱俩都多久没出去玩了,你今日好不容易休沐,我可是特地来看你的!”
“哦,如今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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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我写我写写写,努力写完,迈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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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真的不太多,凑合看看罢,希望以后能越来越好,写出更多自己喜欢又满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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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谱
离谱
赵桓看过范新允递上来的折子,神色淡淡,声音极度平静,他将折子放在旁边,正欲说着什么,余光却瞧见了另一侧的认罪书。
一一看过后,赵桓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变化,他随手将认罪书一丢,不禁冷笑道:“看来唐寒枫这个刺史做得实在是太过安逸了,连一个长史都能如此胆大包天,朝廷的赈灾钱粮,他是怎么敢的!”
赵桓话音堪堪落下,殿内众人立马哗啦啦地跪了下去,整个大殿安静下来,片刻后,方常听到他吩咐:“都出去外头侯着罢!”
这话没指名道姓,但方常立马作了安排,转瞬间,整个和政殿里的伺候的宫女们全部都退了出去。
方常又如隐形人一般,站到了赵桓的身侧,微微垂着头,静默不语。
赵桓将青州府衙的各级官员都作了新的调整,将长史以及同他狼狈为奸,荼害百姓的米粮店老板都处以斩首示众的刑罚。
沉默片刻后,赵桓又道:“方常,拟旨,青州刺史唐寒枫,治下不严,放任长史刘安达贪污赈灾钱粮,置青州百姓性命于不顾,贬为西宁州边水县县尉,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是,圣人。”方常立马应声,没有半分犹豫。
待一切安排落定,赵桓才有了功夫关注殿内的其他人,他随意扫了下,视线落在范新允身上,道:“范卿,你方才说还有东西要呈于朕,是什么东西?”
范新允听见问话,与旁边的徐松石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站得笔直的袁广身上。
“回圣上,”范新允开口,从怀中掏出信来,双手奉于额前,回到,“说起来。这事儿,与袁太师还有些关系,兹事体大,所以……”
范新允说到这儿时,袁广没什么反应,仿佛对方口中说的袁太师不是他一样。
徐松石看着袁广这副无所谓的姿态模样,心中忍不住嗤笑,如此气定神闲,恐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信的内容,也有了应对之法。
但那又如何,有李家私盐暗在前,就算有应对之法,恐怕如今都难以说服赵桓了。
赵桓这人最不喜麻烦,也不愿意听人废话,只是唯有一点,这背后之人,恐怕压根不知道,信上所说之事,主谋乃是赵桓本人。
不管背后之人出于何种目的对袁家出手,恐怕最终也只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或许是真的想搬倒太师府,只是,这如意算盘落空了。
赵桓自然注意到徐松石的动静,如此明显的视线跟随,还真当他是傻的不成?
随即赵桓“哦”了一声,来了几分兴趣,他示意方常去将信转呈,又继续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爱卿如此慎重。”
袁广仍旧没有说话,荣华早在飞鸽传书中说明范新允手中的信件到底是什么内容。
只是,这信的内容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写这信的人恐怕不知道,这个罪名不可能扣在太师府的头上,毕竟,当今天子——赵桓,乃是同谋。
“所以微臣与徐将军不敢随意定论,所以才决定将这信带回来,请圣上定夺。”范新允并不知道其余几人各异的心思,认真回禀。
赵桓接过信,他低垂着的眼眸,视线落在信上,里头的内容被他揉碎再重新合起来。
良久之后,赵桓沉沉吐出口气,心中几乎是难以自抑地冒出了一股无名火。
从李家私盐案起,他便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今再看到这信,赵桓便确定,当年拥护肃王的那帮人已经死灰复燃了。
甚至妄想再将大邺的水搅浑,让他这个大邺之主不得安生。
赵桓心念几经流转,他抬眼看向袁广,随手将信递给方常,示意递给袁广好好瞧瞧。
“太师,你可有什么话要与朕说?”赵桓看着他,唇边露出一抹温和笑意来,讥诮一闪而过,仿佛是看见了什么笑话。
“圣上,老臣自认为对您忠心耿耿,对大邺也是鞠躬尽瘁,无愧于心,如今却遭奸人如此陷害,连……连平川都遭此横祸,叫老臣如何能不心寒?”
平川,正是袁家大郎,袁黎生的字。
袁黎生遭人毒害的事情早就已经被护卫秘密传回上京,袁广却按兵不动,直到前日前去赈灾的一行人回到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