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操作之下,布雷兹从空降的老板亲戚,一跃成为真正有实权的股东之一。
除了陪沈言,他还得处理驻地内的许多要事,而这批炸药从未经过报备,问来问去,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没过多久,放在地下的那批炸药就都被取出来充公,劳工们依旧日夜劳作,每天该死多少人,还死多少人。
一切古井无波,没有生任何改变。
法尔森的庭审时间逼近,说着要去救法尔森的沈言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
他不提,布雷兹也当没这事。
直到电视里出现法尔森庭审提前的新闻。
法尔森的头变长了,散碎地遮着他的眉眼,应该是在监狱里拍的照片,人瘦了不少,看向镜头的眼睛黑森森的一片。
这件事在七区闹得挺大,警察查到最后,惊讶地现除了那三个亿之外,他身上还背了二十几条人命。
作案手法熟练,处理尸体干净,像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蓄养的杀手,训练有素,一击致命。
但是最奇怪的就是这点,他本该效忠的“主人”,最后也死在他的手里,从十三区到七区,每个暂时没能查出的大案,都有他存在的身影。
上到名流权贵,下到老人小孩和狗,有逻辑的随机杀人。
法尔森声名大噪,猎奇的各家媒体纷纷赶来采访,想挖他凄惨痛苦的过去,以解释他如今性格扭曲、杀人如麻的原因。
法尔森统统拒绝,只接受了拥有全部十三区插播权限的官方记者的邀请。
接到这样珍贵的机会,记者非常激动,熬夜查资料做功课,信心满满地采访,最后失魂落魄地出来。
法尔森根本不是正常人,无论他问什么,永远只按顺序回答三句话:
“为什么不来找我?”
“妈妈,等我出去。”
“我很想你。”
循环往复。
直到问无可问,探访时间结束,被狱警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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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新闻播放时,沈言正和布雷兹一起下棋。
围棋,下了已经快二十分钟,棋盘上黑白两方实力均衡,打得有来有回,看着很过瘾。
没人动,自己打开的投影上投着法尔森的脸,布满了整个墙壁的荧幕,让他深幽的眼睛鬼气森森,好像能越过投影,从里面爬出来。
但是没能影响到布雷兹和沈言。
布雷兹在新闻结束后坦白道:“我没去救他,说可以在庭审结束前运作关系也是假的,法尔森的案子判完以后,他估计不会在七区服刑。”
沈言落下一子,盘亘在棋盘上的白龙,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他的围捕,被尽数屠去。
沈言把白子挑出,笑了声:“救不救都行,小变态不是说了?他会自己出来。”
“不太可能。”布雷兹盯着棋,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高区监狱管理严格,如果阮知闲不插手,他不可能靠自己离开。”
沈言意义不明地哼笑,布雷兹也沉默下来。
布雷兹知道阮知闲手段,当初他能那么快地解决莫比乌斯,后面也有阮知闲的助力。
阮知闲的背景很神秘,他动用了全部力量,也没能查到多少有用的东西,更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人混沌、无序,他、法尔森、瓦伦一直都被阮知闲牵着走,只是棋子,压根没有和他对弈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