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盛云客端着一杯温水推开卧室门。
白挽头乱糟糟地坐在床上,双眼呆滞,眼睑桃红,米色睡衣松松穿着,领口敞开,锁骨半露,龙形玉坠的红绳圈着雪白肌肤。
像一个被揉坏的漂亮娃娃。
“醒了?”盛云客走近,“午睡我不建议睡太久,到晚餐时间了。”
白挽干净澄澈的琉璃眼珠缓缓转向他。
“……谁下午四点午睡。”
能说话,只是声音不太好听了。
盛云客送上水杯,白挽抱着慢吞吞地喝,喝完感觉活过来一点。
他把水杯送回去,生命条亮了一大截,他好些了,左右转了转,在床上找什么东西。
盛云客询问,“找什么?”
“找到了。”
白挽从枕头下找出一根头,递到盛云客面前。
“你看,这是什么?”
盛云客看了几秒,“是猹。”
“我掉了一根头!”
白挽差点把头戳他眼睛里,嗓子坏了不能大喊大叫,不妨碍他嫉恶如仇。
“这根头名叫杰克,是我为他取的名字,我为我每根头都取了名字,可是你把他杀死了,你害死了杰克。”
盛云客从他手里接过头,沉默道:“杰克几岁了?”
白挽:“你今天敢杀死杰克,明天就敢杀死我,你太可怕了。”
盛云客:“……”
“杰克”
白挽抱头痛哭,“是我对不起你,我说过要带你去看山,看海,看日出,是我食言了”
眼泪流光了,没哭出来,声音凄厉到了就行。
生肖龙玉坠给早了。
“别说话了。”
盛云客听得想笑,“你现在的声音像唐老鸭在叫。”
为了验证他的话,白小乖在门外敲门。
“小主,打扰了,请问是厨房的鸭子跑到你们卧室去了吗?”
白挽:“……”
“另外。”盛云客将这根头举到光线下,“这好像是我的头,你的头偏栗色,我的偏黑色,这根头明显是黑的。”
“?!”
白挽:“不可能。”
他抢回来,凑到眼前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