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笑够了的阿提卡斯正了正衣冠:“其实以神灵大人的性格来说我们都得死,做不做这些,形象如何想一想其实都挺无所谓的,因为一切当将没有意义。”
“哦,对了。”他笑了笑:“我说的我们是整个喀纳大6上的所有种族。”
闻言维露利雅豁然起身:“难道不是只要我们几个神明死亡就能……”
“太天真了,维露利雅。”人类的神明塞萨摩挲遗憾地开口:“在神灵眼里我们只是手下出现瑕疵的造物罢了,销毁是必然的,如此才能给下一批造物腾出位置。”
说着他一挥手,空中出现了一道波纹,随即远处的景象出现在他们面前。
画面里铺天盖地的黑雾犹如浪潮般卷袭而来,要不了多久就将一个人类的城池吞没。
“神厌,不陌生吧!那么你猜神厌是来自哪个神的厌恶呢?”
“自从神灵大人从永夜里出来,黑雾就开始有了袭卷整个大6的趋势,最近更是越汹涌,对生命力的掠夺度也越来越快,一个人感染上神厌最多月余就会死亡。”
他装模作样的摇摇头:“这可是连我们都无法回转的死亡啊!”
外面传来喧嚣的喧哗声,无数天族展开羽翼飞上了神宫。
天族的神明阿提卡斯,人族的神明塞萨摩挲,龙族的神明赫门图特站起身,离开前他们扭头看向精灵族的神明和鲛人族的神明,热情地邀请:“要一起去荒城吗?”
鲛人族的神明格斯拉仑抬眸看向他们:“去荒城干嘛?”
龙族的神明赫门图特开口:“去见神灵,赎罪。”
格斯拉仑:“你们不是赎罪,你们只是想要在死亡之前再见一见曾经为之疯狂,如今依旧愧疚崇爱敬畏的神灵。并且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只要死在神灵面前,就能为自己罪恶贪婪的一生换得点心安,就能在神灵心里得到一丝一毫的谅解。”
塞萨摩挲笑:“你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直到现在,历经了上万年的煎熬,他们终于可以什么也不用想地去见了,哪怕死在手里,也甘之如饴。
“可你们永远得不到神灵丝毫的谅解,更不可能以自己的死亡换得一丝心安。你们要知道,你们的种族是因为你们而亡的,整个喀纳大6的种族都将会因为你们犯下的罪而亡。”格斯拉仑那双墨蓝色的眼眸泛上厌恶。
“你们用你们的自私、贪婪将整个大6拖入毁灭的边缘。你们是罪恶的,不堪的,恶心的,不见光的。”
“你们不会从神灵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谅解,你们的死亡也换不到神灵一丝一毫的释怀,你们是手下最失败的产物,让蒙羞,让永远不得释怀。”
格斯拉仑最后的一句话,算是将阿提卡斯他们一直维持着的淡然体面给扒了下来,他们的面容扭曲狰狞起来,眼里蓬勃而出的愤怒证明他们确实被格斯拉仑踩到了痛脚。
对上他们眼里愤怒的格斯拉仑恶劣地扯了扯嘴角,他矜贵地抬高了下巴,眼神锐利无比:“打一架吗?”
远处的天空上传来龙族的嘶吼,近处由天族产生的喧哗越来越近,有点不敢面对自己族民的阿提卡斯几位神明颇有点狼狈地转身离开。
见他们离开,精灵族的神明维露利雅追了上去,她要去见那位从未见过的神灵,试试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走之前她回头看向今日语言格外锐利戳心的格斯拉仑:“你真的不去吗?”
格斯拉仑看向大海的方向,滚滚的黑雾似乎出现在了眼底,他笑了笑:“我要留在鲛人族,庇护着我的子民,这是我身为神明的责任。”
“爸爸,你看。”从院子外进来的皎皎抱着两只竹条编织的小狗噔噔噔地跑上来:“小狗狗,泽拉哥哥编的,我一个,爸爸一个。”
赫斯涅门蹲下身扶正皎皎头上新戴的花环,然后接过皎皎递过来的小狗,现确实编得很精致。
爸爸接过小狗后,腾出手来的皎皎就把头上的花环取下来,踮起脚戴在了爸爸的头上。
小小的花环戴在赫斯涅门大大的头上,显得稍微有点滑稽。
对上爸爸疑惑视线的皎皎不好意思地挤进爸爸怀里,嗓音小小地道:“皎皎想给爸爸编花环,学了好久,浪费了好多花花,剩下的花花就只够阿雷拉姐姐编一个花环啦。”
赫斯涅门垂眸看着挤进自己怀里,不好意思得嗓音都小了的小家伙,眼眸带笑地问:“学会了吗?”
“?”没反应过来爸爸问的是什么,皎皎仰头看着爸爸疑惑地眨了眨眼。
赫斯涅门捏了捏他脸上最近长出来的小肉膘:“编花环,学会了吗?”
“没呢。”皎皎扁了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