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说这段时间他都在陪着伤愈的乌兰绮。
阮锦婳听多了,慢慢地她发觉自己连伤心都不会了。
不久后,冬至。
宫妃按例接见家人的日子。
这天,是阮锦婳唯一期盼日子。
她早早地在凤藻宫门口等待,直到瞧见阮父进门的那一刻,眼眶便红了。
“父亲!”阮锦婳像小时候一样埋在父亲的怀里。
阮父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昭昭瘦了。”
短短四个字,让阮锦婳眼眶微湿。
“来之前,为父听说了你在宫里的事情。”
阮父声音和蔼:“昭昭,现在的你是大秦皇后,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知道了吗?”
“阮家一生忠心大秦皇帝,你的夫君,他的任何抉择都不会错。”
阮锦婳眼底含泪,怔怔望着父亲鬓白的发,忽然觉得自己不孝。
阮家长子战死沙场,她入宫为后,多数时候都是阮父撑起了一切,让她有了在后宫立足的资本……她不能再让父亲担心了!
将酸楚咽下,阮锦婳轻声答应着:“女儿知道了。”
阮父心疼她的懂事,粗糙的手抚着她:“昭昭,父亲为你骄傲。”
送走阮父后,连绵不绝的大雪终于停了。
阮锦婳走到当年种着梅树的地方,定定站了许久。
将手里的盒子埋在了树根下的土坑里。
盒子里,是一株残败的红梅,和昔日她为孩子做的衣物……
哪怕双手因此被冻得通红,也浑然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黑色的皂靴缓步走入视线里。
秦圣凌霄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皇后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阮锦婳悄然止了动作,喉咙沙哑:“臣妾不敢。”
秦圣凌极其厌恶这样的阮锦婳,因为以前爱他的那个阮锦婳总是秦柔爱笑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
心中微怒,秦圣凌的声音在霄风里格外冰冷——
“朕已经下旨册封盈妃为盈贵妃,代你掌管凤印,处理六宫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