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一团冷气涌入了房间。
违和、异样充斥了整个空间。
舒星未立刻睁开眼。
病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一道被走廊的应急灯光照着、显得有些扭曲的身影站在门口。
滴答、滴答。
这是雨水落在地板上。
冷气伴随着雨水,在人影的鞋底形成了一滩水洼。
“星未。”对方道。
熟悉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静静地走了过来。
舒星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有想过对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宴旧?”
他迟疑地说道。
“嗯,”对方说,“是我。”
他走了过来,舒星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
在窗户黯淡的光线下,他半蹲了下来,靠在他床边的手背上,让他能够俯视地看到他的面孔。
他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淋湿了。
只有那双灰色的眼睛,在湿漉漉的脸上,显得闪闪发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天了。”
“……?”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没有违背你告诉我的事。”
“……你在说什么。”
“这三天我什么都没吃。什么也没做。只是满脑子想着你。”
宴旧就着半蹲下来的动作,拉起了舒星未的手,放在自己被雨水打湿而冰冷的脸颊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
舒星未:“外面下雨了,你很冷吧。有没有被淋湿?会不会感冒?”
“没有。我穿了外套,不会感冒的。”宴旧乖乖道,“我还带了这个。”
在舒星未的注视下,他站起身来,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在微弱的光线里,他发现那是一盆熟悉的花——那是几天前宴旧送给他的花,只可能从他家里拿来。
“……”舒星未。
花盆……
“我听说来医院看病人要带花。”宴旧道。
“你听说……”
就算是送花,也没有把病人家里的花盆一起带过来的道理吧。
宴旧很没有常识。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现了。
舒星未无言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看着宴旧把被雨浇湿而焉下去的花放在了床头柜边。
“还有这个。”
舒星未看到对方从外套里拿出了什么。
这是——保温盒。
光是看到它的存在就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很难相信宴旧能够主动带着这种东西。
打开后,露出了里面散发出香气的饭菜。
宴旧将它放在了同样的位置,就摆在那盆花的旁边。
“看病人,还要带饭。”
简直就像是套公式一样……算了。
宴旧看着他,笨拙地说:“我做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