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
我也希望这个世界不是一本小说。
我也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
但……这是不可能的。
舒星未的胸口,始终有一种不安的、躁动的感觉,从几天前就已经开始,闷在胸口无法排解。
即使宴旧就在身边也依旧如此。
不如说,这些焦躁的来源就有一部分集中在对方身上。
“你会背叛我吗?”
与其问是否撒谎,不如说背叛。
这是相当严重的词语。
舒星未是认真的。他无法接受。
“不会。”
宴旧蹭了蹭他,“我会永远会听你的话。就像是家养的狗。”
这是什么奇妙的比喻。
对方总是习惯用非常沉重的词语,但这一次,舒星未却不能像是之前那样视而不见。
他能感觉到两人肌肤接触到的位置在发烫。
对方问。
“那你会吗?对我撒谎?”
“……不会。”
宴旧大概是笑了一下。
对方总是那幅厌倦的表情,但为数不多的笑总是出现在这种时候。
“好开心。
“能听见你这样说,我很开心。
“很幸福。
就好像舒星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能这样活着,真好。”他满足地说,“如果不是去了后山,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是语义极其诡异的一句话。省略了主语。
它触不及防、悄无声息地滑入温暖的房间,让舒星未的脊梁忽地染了一股寒意。
……
时间已经接近深夜。
等到舒星未睡着,床头柜上的饭也渐渐冷却下去后,宴旧从床上起来。
他伸出手,将舒星未散乱在脸侧的发丝拨到了耳后。
然后俯下身去。
几秒后,他直起身体,拿起了落在地上的雨衣外套。
“咔哒。”
门轻轻地关上了。
宴旧穿过了黑暗的甬道,应急灯的幽绿色光扭曲着、闪动着。指示牌上,那白色的小人模糊地像是滴下来的雨水,让走廊的墙壁都呈现出湿漉漉的泥泞感。
他来到了一楼。
走过黑暗的大厅,来到了暴雨冲刷的住院楼外。
雨下得很大,让视线都陷入了混乱。
宴旧走进了雨水里。
在住院楼外的的一整片草地,在他踏上去的瞬间扭动起来,像是无数只短小的触手。
它们交迭着、极力想要够到他的裤脚。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癫狂的一幕,一定会陷入精神崩溃之中。
“主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