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只南缓缓掀起一点?眼皮,水意濡湿了她?的眼睛,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好冷。
好难受。
“疼”
细如蚊声的呢喃被晏听霁听得清楚,他心中一紧,仍是没有?开?口。
被这股奇异到古怪的感觉所驱使?,晏听霁把人带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烧了桶热水,晏听霁将她?身上的湿衣裳给脱了下来。
在他眼里,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自然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沉甸甸的湿衣褪下后,这具身体竟是比想?象中还要瘦弱。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的是,那?些被衣裳遮蔽的肌肤上,遍及着大小不一的淤痕,青青紫紫,手臂上最多,也是颜色最深的。
他面色一凛,将人小心放了进去。
指尖破开?一个口子,血滴散入热水之中,快速晕开?。
热气包围着少女近乎透明的脸,片刻后,见其有?了一丝血色,细微呼吸声也变得清晰起来后,他转身离开?,朝着谢府的方向飞去。
看来她?说的话是真?的。
不过有?一点?说错了。
想?要杀她?的人不是叶玉旋,是那?谢府嫡二小姐谢云茵。
接下这个刺杀令时,钱多是次要原因,最主要的是晏听霁很好奇,这谢只南到底是什么来路,能让这亲姐妹对她?痛下杀手。
今日?见了,倒是出乎意料。
更有?一点?他并不想?承认。
他心软了。
没理?由?。
以?往接下的刺杀令里,晏听霁从无败绩。
今日?破例了。
为她?。
不知从何而起的情绪,烦躁、心软,都?是为她?。
可她?一抱住自己的时候,又或是自己抱住她?的时候,那?些烦躁全都?消失殆尽,只剩下心软,甚至还有?兴奋。
推开?谢云茵窗子时,她?正坐妆台前卸发洗妆,听见窗边动静时手上拿着的梳子蓦地被摔了出去,睁着一双圆眼朝此看来。
晏听霁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晌,按下眸中冷意。
这两?人虽有?血缘关系,瞧着却并不相像。
她?更好看些。
“是你”谢云茵舒了口气,急忙道:“她?死了!?”
晏听霁伸手:“钱。”
谢云茵笑容一僵,转而平声道:“她?真?的死了吗?没有?尸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骗我的钱?”
她?表面镇定,心中却如擂鼓一般震震作响。
这事本就是她?自作主张,在刺杀令上写下的赏金也是为了能招揽最厉害的杀手。
以?往都?是自己的丫头平桐管着,谢云茵对钱没有?概念,所以?写的数目比以?往刺杀令上设下的赏金要高?很多,谁能想?象,当她?回去轻点?自己的钱库时,才发现所有?的加起来,都?不够自己设下赏金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