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玗骑着月牙来到了玄武门,守门的神威快打开城门让林靖玗长驱直入来到虔化门。
虔化门内由东宫、诸王宫(崇仁殿和武德殿)和公主宫(临仙殿)组成,守门的是右神策,他们也麻利的打开宫门,不到片刻林靖玗便来到了武德殿。
他快步跑入殿内偏房,众人都在忧心忡忡的守在京娘面前。
京娘又入睡了,林仁虎眼里全是血丝,一瞬间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阿爷,我拿到解药了。”
林仁虎听到林靖玗回来的声音,他大步走到林靖玗面前,握住林靖玗的双臂,周身打量了林靖玗有没有受伤,眼里全是老父亲的慈祥和担忧。
“阿爷,我无事,江太医,麻烦您鉴定一下,看看是不是真正的梦回广寒。”
林靖玗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江太医一听说是梦回广寒,接药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将随从的太医和药童都招呼过来,然后围在一起仔细观察着、讨论着。
半晌,他激动地说:“极品啊,真的极品啊,老朽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在书中听说过这个,没想到,居然真有人研制出来了,是谁!是谁!”
“是祁谓风。”林靖玗说出了名字。
江太医等众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窃窃私语了一会,江太医尴尬的说:“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只可惜了。。。”
说着便颤颤巍巍的将药递给林仁虎说:“林将军,这个药是解百毒,去邪祟,化万伤的灵药,可以医治好夫人的毒。”
林仁虎接过药后急忙打算让京娘服下,林靖玗立刻拦住林仁虎道:“阿爷,这个需要出汗后方可服下,才能挥药性。”
林仁虎沉思了一会对奚方池说:“麻烦安排一下热水,我想给京娘泡出汗来。”
奚方池立刻理解了林仁虎的意思说:“阿爷客气了,我立刻让人安排下去。”
不到半时辰,沐浴的木桶和若干桶热水66续续搬到了偏房,众人都退了下去,房间只留下了京娘和林仁虎在内。
林仁虎褪去了京娘的舞衣,洁白无瑕的肌肤盈盈亮,浑身上下没有疤痕和伤口,看来祁谓天没有虐待她。
林仁虎深吸了一口气,他慢慢的将京娘抱入热水桶中,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以免她摔入水中,另外一只手从木桶中舀着热水淋在背上。
片刻京娘便生出一身汗来,他赶紧将京娘从水中抱出来,用宽大的浴巾擦拭干净后打横抱到床上,又将干净的衣服给她穿上,最后再将梦回广寒塞入京娘口中,服温水吞下。
整个流程下来,京娘仍旧睁着眼一动不动,任由林仁虎摆弄。
林仁虎心疼地摸着京娘的纤纤玉手,竟现她指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还没等到林仁虎质疑时,京娘倏地晕厥了过去。
林仁虎赶紧将众人叫进来,江太医被药童扶着走到京娘跟前把脉。
半晌,江太医抚了抚胡须说道:“脉象平稳,气息正常,无碍无碍,应该是毒素淤积太久了,突然服下解药身体起了应激反应,我们静候就好。”
林仁虎众人对视了一番后,林靖玗朝着林仁虎肯定的点点头说:“阿爷,相信江太医吧,阿娘一定会没事的。”
林仁虎松了一口气说:“都是阿爷不好,让你阿娘受尽折磨。”
随后他握起京娘的手背放到唇边轻轻亲吻着,浑浊地眼神里透露着怜悯与爱意。
“靖玗,方池,你们留下,我有话对你们说。”
大家理解了林仁虎的意思,然后纷纷离开了,直到房内就剩下林靖玗、奚方池、林仁虎和京娘四人。
林仁虎深情的望着京娘的姱容修态,心中的郁闷悄然消散了。
他开始回忆着说:“是时候跟你说说你阿娘的事情了,其实你阿娘原名叫瓦京,瓦京人。
当初被闽凌国的商人诱拐到了闽凌国做了一名舞女,她很美丽又聪明,因此她的初夜价格被商人抬得很高,众人都爱而不得。
那时,祁谓天任闽凌国大将军,而我是他的裨将,我在庆功宴会上初见京娘的时候,就被她的一颦一笑牵引得寤寐思服,我用我全部积蓄为她赎了身并娶为正妻。
尽管受万人嗤笑,但我也怙终不悔。
后来靖玗出生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爱的人,怎料,长沙府战役,我以为她香消玉殒了。。。”
林仁虎有些哽咽了,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继续道:“我心里痛啊,我连我的挚爱都保护不了,我如何保护整个林家,如何保护这个国家,我要这名声有何用。夺妻之恨,杀兄之仇,流放之辱,总有一天我会让祁谓天一一偿还。”
忽然京娘的手指动了一下,接着她长长的睫毛开始微微轻颤,大家神经紧绷起来,屏住呼吸看着躺在床上的京娘。
一会儿,京娘缓慢睁开眼睛,墨绿色的瞳孔里有了光,她看着疲惫不堪的林仁虎,缓缓唤了一声:“二郎。”
突然,她心脏一紧,一口鲜血喷薄而出,随后昏死过去。
“江太医,江太医,快进来。”林仁虎疯了一样,冲到外面去把江太医请了回来。
本来看到京娘清醒时,他心中万分欣喜,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陷入幸福之中,谁料京娘忽然吐血,使得大家猝不及防。
江太医放快了步伐走进来,然后搭脉在京娘的手腕上,不祥的预感让他蹙起眉头。
“急火攻心啊,脉象太紊乱了,林将军,方才你们在房内说了什么?能否告诉老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