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他們所在的位置,看見姐姐安安靜靜地聽著,眼睛彎彎的,六皇子正?在為她剝橘子。
「今日?是六皇子妃生辰宴,也是中秋佳節,臣備了一樣禮物。」
講完聞,張緋玉從袖中取出一個長形木盒,落落大方地送禮。
太后?笑著讓身邊的嬤嬤去接來,等?嬤嬤取回,在她面前打開盒子,裡頭的禮物中規中矩,是一塊桃花紅的珠串。
「此珠非是珍貴之物,勝在稀少,僅在紅江河谷有少量出產,形似桃花紋,是當地貴女喜佩之物。」
其實這禮送皇家不算重禮,只是因為稀少,難得他還想到備下賀禮,還送得這麼光明正?大,太后?也不好說什麼,倒是謝謹玉目光落在珠串上,若有所思。
嬤嬤將盒子捧到衛嫦面前,她看向謝澈。
「戴上吧,很漂亮,多謝張大公子。」
她才伸手讓謝澈替她戴上,她手腕纖細白皙,腕上戴著一隻紅玉鐲子,現在又戴上一條紅珠手串,倒是有幾分靈動。
蕭元河跟衛嫻咬耳朵:「你?知道嗎,這個張緋玉最會討女子歡心,就連舅母都對他另眼相看,依我?看,最好提醒你?姐姐,不要被他的迷魂湯給迷住了。」
在他看來,張緋玉就是個狡猾的狐狸,誰知道他送這個手串有什麼用意,說不定是挑起六哥夫妻矛盾的呢?
兩人親親密密說悄悄話,那邊張緋玉又在送禮了,這次是送給太后?的,是一卷手抄的經卷,天下第一高僧親筆所抄,太后?樂得合不攏嘴。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蕭元河略有些酸溜溜的。
太后?對他的團圓節禮都沒那麼高興呢,又想到衛嫻送給太后?的也是手抄經卷,心底莫名湧上一股煩躁。
「你?們怎麼都送經卷,我?就不愛抄經!」他一邊說,一邊狠狠咬著月餅,臉鼓鼓的。
衛嫻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像跟月餅有仇似的,咬得餅渣子狂掉,拿出帕子替他拂掉碎酥皮,「王爺,端莊,你?看看這滿地酥皮,多髒。」
「你?嘗嘗,好吃的。」蕭元河將自己手裡的月餅遞過?來。
月餅挺大,被咬出了缺口?,酥皮掉了一半,衛嫻嫌棄扭頭,蕭元河生氣地收回,啊嗚兩口?吃完了,但是噎得難受。
旁邊小宮女憋著笑替他倒茶,他端起來就是狂飲,跟舉止斯文的張大公子沒法比。
謝湛一直看著他們這邊,眼裡滿是對蕭元河舉止的鄙夷,覺得衛嫻的美貌出現了礙眼的瑕疵,又想起自己被蕭元河多次壞事,簡直連餵他一杯毒酒的心都有了。
高台上氣氛不算熱鬧,花間才熱鬧呢,小姑娘小媳婦們都放開了玩,在花間起舞,舞姿翩然,細腰輕扭,仿佛月下嫦娥。
世?家公子們開始吟詩作對吸引人注意,如同花孔雀一般招搖。
謝梧陪著沈蔓坐在高台邊,時不時緊張起來,「累不累,要不我?們先回去了。」
「幹嘛呀,才剛開始。」沈蔓第一次在宮裡過?中秋,正?看什麼都有,突然拉了拉他的袖角,「你?看你?看,有人上高台去了。」
謝梧抬頭,發現那是張家二公子張藍和還有張家大小姐張紫嬈。
張紫嬈對於自己上不了高台的事耿耿於懷,滿臉不高興。
與年輕女眷離得更遠的是宋貴妃帶著一幫宮妃,後?妃們只是靜靜賞月,周圍紗簾隔開避嫌。
太后?看到兄妹倆上高台敬酒,笑著輕抿一口?,「你?們都玩去吧,不用陪我?這上了年紀的老?婆子。」
她看著成雙成對的小夫妻,又看看那些形單影隻的人,給他們製造些見面相看的機會。
張藍和拉著張緋玉下高台,「大哥,你?替我?作一詩嘛,就一。」
他想拿去討好未婚妻,就因為大哥的婚事遲遲沒定,他的未婚妻都快成老?姑娘了。
剛才他遇到了人,被對方甩了臉子,他心裡是一萬個埋怨,非得讓張緋玉給他挽回臉面。張紫嬈被他拋下,在高台上站了會兒,發現沒自己的位置,氣乎乎下高台去了。
謝湛坐著不動,四皇子妃起身,自己玩兒去了。
蕭元河坐不住,拉著衛嫻去看咸寧宮最大的木槿花,回來的時候,謝澈和衛嫦都不見了。
「怪你?,我?就想跟姐姐一塊賞月。」衛嫻不高興地坐下。
蕭元河嗤笑:「你?別往那礙眼啦,人家夫妻恩愛,你?湊什麼熱鬧。」
說完他又露出蔫壞的笑:「衛六,來,我?們也讓他們見識見識。」
「見識什麼?」
「紈絝王爺與王妃才是神仙眷侶。」
說著他端杯伸手摟著衛嫻的肩膀,餵她喝一口?。
衛嫻以為是茶,結果?酒味嗆得她咳嗽出聲,眼眶都紅了。
蕭元河貼近她發燙的臉頰,低沉的聲音鑽入她的耳廓,「王妃真美。」
他就是想欺負她。
衛嫻眼睫輕顫,耳廓處酥癢起來,暈暈乎乎的。她酒量不行,沾之即醉,其實剛才沒喝多少,這會兒暈倒在蕭元河懷裡,渾身發軟,雙頰緋紅,更是嬌美。
還坐在原位的謝湛不自覺地喉結滾動,捏著酒杯的手指尖泛著青白,對蕭元河的殺氣幾乎沖天而?起。
第46章
長廊曲折,懸掛著不少精緻的花燈,貴女們結伴賞燈,三三兩兩,或者暗暗約上自己相中的公子一同賞燈,人影晃動?,一前一後混在人群中,回眸相視一笑,或是看中哪一盞燈,會伸手輕輕撫摸花燈,有文才的公子就會上前猜燈謎,贏取心上人喜歡的花燈,再悄悄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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