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能忽悠過去的吧?
衛嫻這麼想著,餘光瞥向蕭元河,正好撞上他瞪過來的目光,狡黠且蔫壞,她剛想開口就被他搶了先。
「王妃,過來,侍候本王更衣。」
蕭元河想到怎麼扳回一城的法子,心情好轉,起身立在那裡,身姿挺拔,俊臉帶笑,得意洋洋。
衛嫻:「……」
長這麼大,她就沒侍候過人,都是人侍候她。果然成親沒好事!
殿裡宮女們面面相覷,盡圓盡方兩個小丫鬟心裡更是緊張。姑娘連衣裳都沒縫過,怎麼會知道男子的衣裳如何穿著?
「嗯?」發現她不動,蕭元河微皺眉頭站在那裡,紅色裡衣包裹著他挺拔的身姿,裡衣紋底繁複,樣式華麗,他張開手臂時,還能看到身側繫著結扣的絲帶。
婚服比常服還複雜,上面絲帶結扣都有寓意,更不用說,蕭元河的婚服是宮中嬤嬤親自穿上去的,對於沒縫過衣裳的衛嫻而言那是難上加難。
她心裡暗暗咬牙,但是顧及面子,只能忍了,她緩步上前,伸手環住他的腰身,指尖觸及裡衣下擺,發頂抵在他的下巴。
一陣馨香襲向蕭元河,他只好往後仰頭,身體發僵,心跳加控制不住想要逃,手指不自覺蜷起,呼吸也急促起來。
心怦怦直跳。
衛嫻正在懊惱,有個結扣怎麼也解不開,手指不好著力,貼著他的腰身,她手指一沾上,蕭元河就亂動,裡衣料子絲滑,結扣系得緊些,他一動就她的手滑掉了。
「別動。」
衛嫻環得緊些,語氣微微帶著點壓制不住的笑意,溫聲軟語,她發現蕭元河怕癢,下意識去捏他的痒痒肉。
「你來!」蕭元河終於受不了,轉頭對候在一旁的宮女下令,末了還故意氣衛嫻,「王妃笨手笨腳。」
看著全程的宮女們抿嘴憋笑。王爺和王妃真般配!
第22章
長公主府,喜慶的紅絛還綁在樹上,宮女們在灑掃,地上的鞭炮紙堆了好高,雖然房不在這邊,但是蕭元河原本住的院子還是打扮一,窗明几淨,屋裡都換了物件。
正院裡的桂花盛開,花香甚濃,長公主今日起得早了,如今在房中翻看昨日的禮單。
嬤嬤附在她耳邊一陣耳語,她初時微訝,聽到後來,苦笑搖頭:「這個小滑頭,倒是會作戲。」
「那外頭有人傳了閒話如何處理?」嬤嬤拿不定主意。
昨夜聽牆角的人不少,有老王妃的,有陛下的,還有太后的,最令人沒想到的是還有蕭家幾位爺的屋裡人。
長公主淡淡瞥了嬤嬤一眼,嚇得嬤嬤自己打自己一嘴巴:「瞧老奴糊塗了,殿下勿怪,老奴這就去安排。」
福王府里侍候的人是該換的了,什麼人都能混進去,沒的亂嚼舌根。
「王爺在哪裡?」長公主放下禮單。
她難得與夫君團聚,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
「回殿下,北郊大營張將軍請王爺閱兵。」貼身宮女映荷捧茶上前,輕聲回話。
長公主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她身邊幾個宮女臉上憤憤不平。
誰不知道張將軍是老王妃的親侄兒?每次王爺回京,總會上摺子說京郊守衛擔子重,怕有疏漏,請久經沙場的王爺幫忙訓練,軍國大事,陛下自然不能不管,向來會同意,只是一去就待好些天,一來二去,京郊大營倒是兵強將勇,士氣大漲,獨留長公主吃這悶虧。
王爺也真是的,一提到用兵,就什麼都忘了,若不是福王殿下大婚,說不定還會被他拎去軍營歷練。
「殿下,福王殿下和王妃來請安。」
門外小宮女來報,站在屋外傳了消息進來。
「請他們進來吧。」長公主示意映荷收拾桌面。
門外,衛嫻鼓著眼睛不理蕭元河,就在剛才,這傢伙說她笨手笨腳。
「衛六,你的眼睛睜得太大了。」蕭元河笑嘻嘻地湊到她耳邊,「這樣人家會懷疑我們夫妻不和睦,這不和睦呢他們就會給你立規矩試探我。」
「那又怎麼樣?」衛嫻轉頭面向他,「我覺得他們不希望我跟你太和睦,你在外面名聲是這樣,我的名聲又是那樣,你說我們突然如膠似漆是不是更令他們懷疑?」
蕭元河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名聲,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他又眼睛一亮,道:「這麼說來,我們虛虛實實讓他們琢磨不透是最好,這樣,老王妃也不會針對你。」
「你和老王妃似乎不親近,為什麼?」衛嫻直白地問出來,她老早就好奇,按理說,他是老王妃嫡親的孫子,長孫不是更討老人家歡心嗎?
她家裡祖母就最喜歡她大哥,樣樣都以大哥為重。
「哪有什麼為什麼,你問題真多。走了。」說完,蕭元河掀簾邁進屋內,留給她一道瀟灑的背影。
屋裡宮女紛紛行禮,長公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來了?」
「娘。」蕭元河左右看了看,「父王呢?」
「你這什麼話,你娘在這裡,你找爹幹什麼?」
「什麼大事比媳婦敬茶重要啊?」蕭元河不滿,「他是不滿意我的王妃,還是對我有意見?」
這個爹,白跟他喝了那一頓酒!還是冷落母親,也不知道他在避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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