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元心底的不安感从未散去,反而愈演愈烈。
哪怕到了此时此刻,他依然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生,可这种感觉单凭算卦算不出个所以然,事还得继续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行,等一切结束我请你喝酒。”
“最好是喜酒。”
分别张小狗后,赵三元走上街头站在康木昂身边,后者脸无血色,手指呈勾状,好像得了脑血栓。
这是他强行施术的后遗症,一身承两方极邪的小风水和此间大风水,哪怕是八字纯阳体也遭不住。
“你得支棱起来啊老康,之前顶多算是暖场前夕,接下来还有大戏要唱。”
“还行还行。老弟你别轻敌,还不清楚纳兰容错背后有多少高人在,单说那天晚上差点让你着了道的人就够厉害。”
赵三元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岂不是更好?
就怕那狗日的不在。
只要在,今晚定要连本带利算总账。
“对面好像没有要率先动手的意思啊。”吕秀才扶着刘芒泛走来站定,哥四个紧紧盯着素萝园洞开的大门,能清晰看到那两排已经熄灭的红烛白烛,融化出的形象狰狞恐怖。
“他们又不傻,素萝园下面毕竟还埋着生桩,虽然我们不再受限制,可他们的术法已经会被加强,现在能确定的除了纳兰容错外有个养鬼胎的,有个二皮匠,不知道会不会傀儡戏,还有个会遁甲术的。”
赵三元习惯性点上一支香烟,舒舒服服吐口烟圈后说道:“即便那二皮匠出自湘西一脉也无妨,他和养鬼胎的让咱们老仙儿处理就好,剩余的见机行事,家伙都带足了吧?尤其是你老康,这回买的桃木剑行不行?别又是木头渣滓刷红漆。”
老康翻了翻白眼,心想我倒是稀罕师父那把老桃木剑,正儿八经的雷劈桃木,但这种大宝贝可遇不可求,能不遇到奸商就不错了,这回保证是正经桃木剑。
忽然间,一阵微风吹过。
这只是普通的夜风而已,并非有多么玄乎。
可跟莫闻山老爷子学了风角门的吕秀才却忽然一愣。
“三合卯亥。进贵甲戌庚。驿马寅。命坐子酉素萝园在五中甲申兄弟几个的八字是”
“啥意思?”
这节骨眼上,哥几个都知道彼此不可能有废话,肯定是秀才察觉到了什么。
但吕秀才表情变了又变,好似进行着剧烈的头脑风暴。
这也不怪他,风角术本就玄之又玄,他又刚学没多久,很多预兆看的并不清晰,很模糊。
“我也说不好”吕秀才苦笑揉着太阳穴,“反正就是富贵险中求吧,咱们也习惯了。”
“那就走着。”
赵三元弹了弹烟灰率先迈出迈步打头阵,哥几个紧随其后。
而事实上,吕秀才最先抓住的感觉非常精准。
因为当哥几个跨进素萝园门槛的刹那便明白吕秀才是真没白学。
既悠扬又婉转的琵琶声仿佛勾动到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这声音简直不要太熟悉。
哪怕只听过一次也足以铭记终生。
想当初在东北大学,就是在这阵琵琶声中无限接近于团灭。
事后每一次回想起来哪怕是赵三元都心有余悸,因为在这阵琵琶声中最深刻的便是无力感,是使出浑身解数机关算尽也毫无用处的无力感。
赵三元紧紧咬着烟头,几乎一字一字硬生生嚼出来。
“老逼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