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卿送人出门,再次回来时,孟椒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萧言卿温声道:“怎么了?”
孟椒摇摇头,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夫君可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萧言卿拿着药方的手微微收紧,随即平静道:“无事,有些人脑子拎不清罢了。”
孟椒听了笑,还是第一次听到四爷这样说别人。知道他不想细说,便不多问了,让玉霜去库房把那匹淡青色杭绸和那匹草白色的重莲绫拿过来,“我记得还有两匹罗的颜色是砂绿和螺纹柳黄色的,也一并拿来。”
萧言卿偏过头问:“怎么又做衣服?”
孟椒笑着回他,“你不是说过几日陈书要跟五郎去太学吗?就想着给两人做一身衣服。”
五郎是白氏所生,而且也那么大了,她不好表现得太过亲近,怕他身边伺候的人误会她图谋不轨,听说他身边伺候的都是白氏的陪嫁。以后陈书可能也要去太学读书,或许会有交集,所以想着也给五郎做一身衣服,不好太偏颇。
萧言卿顿了顿,“……我那件衣服?”
孟椒也没多想,低着头拿起旁边图案册子看,“袖子都做好了,先放一放,两个孩子的衣服要紧。”
“……”
萧言卿抿了抿唇,没说话,他觉得孟椒有些偏心了。
早朝
寿安院。
萧言卿过来的时候,杨嬷嬷正在给萧老夫人按揉肩膀,老夫人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有些困了。
看到他过来,招招手让他坐旁边。
萧言卿看到罗汉床另一边垫子上的折痕,以及小几上还没清理的核桃壳,便知老三刚走。
他没坐旁边,而是依旧坐在下首位置。
萧老夫人没注意到,以为他习惯了坐这里,笑着将描金小碟递给他,“尝尝看,老五媳妇从家里带回来的,上午你媳妇也尝了两个,不知是不是太甜了不喜欢吃。”
萧言卿有些好笑,原来在这里还吃了两颗枣。“不会,她喜欢。”
不喜欢不会吃两颗,早上吃了那么多东西。
这次他没拒绝了,拿起一个尝了,确实太甜了,有点腻嗓子。
他放下银签,端起旁边青花福字纹盖碗,掀开盖子掠了两下茶叶,平静问:“娘是为了老三的事吧?”
喝了一口,茶水有些淡了。
萧老夫人正准备开口呢,没想到他就先提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也知道他,心里一直是有怨的。”
“你大哥和你,从小在读书上就极有天赋,唯有他,怎么都学不进去,身子骨也不好,是个可怜人。”
萧言卿不知道老三哪里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