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安:“两位嫂子又来帮贱内干活,实在是对不住,这是要走了吗?留下来喝口水吧。”
“不用不用。”两个妇女笑盈盈的离开。
陈华安关上了院门,看着挺着个大肚子,佝偻着腰,扶着柱子用一条腿支撑的鱼然,眼中的嫌弃不再隐藏。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能接受别人的好意,你今天让别人来帮你干这点杂活,往后我要还回去多少人情?”
“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还不如雀儿一个丫头懂事。”
这时,在屋子里躺着的雀儿和洛洛也听到了动静,连忙打开门迎了出来。
相比起打架时的狼狈,此时两个丫头已经重新梳妆好,俏皮,娇美。
“老爷回来了,老爷累了吧,雀儿给您泡了茶。”
“老爷,洛洛给您捶背吧。”
陈华安面容柔和的点了点头。
雀儿搀扶着他进屋。
洛洛鄙夷的看了一眼站都快站不住的鱼然:“夫人,您快去做饭吧,老爷就爱吃您做的。”
“哎,真羡慕夫人的好手艺,奴婢蠢笨,什么都学不会,哎,真是没用,奴婢还是去给老爷捶背吧。”
说完扭着腰走了。
鱼然死死的攥住拳头,和往常无数次一样,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一瘸一拐的转身进了厨房。
想打打不过,想骂骂不过。
想求助,没有人愿意帮。
报官……早就被陈华安买通了,她去报了三次,三次都把她自己关了进去,几天后受尽的折磨又给放出来。
无数次鱼然都想一死了之,可死了,谁来查清父亲的死因?
谁来为他们报仇,那些被吞掉的嫁妆家产业如何能甘心?
死了,父亲可就没后了。
鱼然一边抹泪一边做饭。
家中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蒸了馒头煮了肥肉,把野菜放肥肉里,跟着一起煮了。
饭就算做好了。
馒头刚熟还在烫手,菜也刚下锅,还要一会儿,洛洛就掐着点儿出现在了厨房。
“哎呀,夫人居然做好了,奴婢来帮夫人端吧,可别让夫人受累。”说着把刚出锅的馒头一个不剩的全拿走了。
然后又迅返回,把刚出锅的一锅肉跟菜也给端走了。
鱼然对这些习以为常,除非吃生的,要不然她自己做的饭,她别想提前吃一口,想藏个馒头都没机会。
等她到了正屋的时候,陈华安和两个丫鬟一起坐在桌上吃饭。
见她来了,雀儿只给她打了点汤,扔了半个馒头在碗里,端起来塞到她手中,完全没有要让她坐下来的意思。
陈华安也装作没看见,这就是他有意纵容的结果。
要不是这女人手中还有好东西没被他抠出来,哪能留着她的命在。
现在就只能慢慢的折磨,等她什么时候受不了了,自个就交出来了。
“鱼然在吗?”这时,几个穿着官兵腰间配刀的人来到了院子外。
刚回去的人们又过来看热闹,不少人心中都猜测,莫非是陈华安的事情被官府知道了?
有人担忧,有人拍手称快,担忧的是家里有孩子即将要上学的,拍手称快的则是看不惯陈华安却有什么都做不了的。
“为什么找你?”屋里的陈华安听到动静,瞬间毒蛇一般的眼神看向了鱼然。
“我,我不知道。”鱼然装作害怕的样子,心里则琢磨着,事情有没有转机?
她不敢奢求别的,就希望老天有眼,让官府的人查清陈华安的罪行,让他下大狱。
只要陈华安关了进去,家里的两个小蹄子没了靠山,她就能收拾了。
“哼。”陈华安冷哼一声,警告道:“待会出去,给我闭紧嘴巴,要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说完整理了衣衫,雀儿和洛洛两人在外面还是要装一装的,等着鱼然跟在陈华安身后走了出去,两人才跟着。
要是没有外人在场,合该鱼然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才是。
“官爷。”陈华安一走出来就连忙礼貌的问道:“可是找贱内有事。”
“当然有。”
“不知贱内犯了何事?”
官差都没理他,看向鱼然:“你就是鱼然?”
“回官爷,民妇正是。”
“有贵人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