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最让人难以应付的,就是那份对于未知的恐惧。
精神也好,身躯也好,但凡是接触过克苏鲁的,最终下场不是死亡就是疯。严重一些的话,甚至连死亡的事实都无法被确认,化身成为阴暗可怖的怪物而继续活着都有可能。
不讲理的恐惧,不讲理的下场。
无论是知晓事实的人还是不知晓的人,最终都会在无限的恐惧之中或快或慢的步向毁灭。
对那些远在人类之前诞生的古老邪丨神来说,人类的世界脆弱得和肥皂泡没有区别。甚至无需出手,只要注视着那个小小的世界,就足以令它成为被柑橘汁水溅到而炸开的气球。
毫无疑问,会诱未知恐惧的古老邪丨神是人类难以应付的敌人。
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克苏鲁似乎和我的适应性还算良好
恐惧是负面的情绪。对于咒术师来说,负的感情越多,借此凝聚出的咒力也会越多。只要我能压制住体内因求生欲而涌起的逃跑的念头,忍耐住持续不断颤抖的肩膀,以及岌岌可危随时会被崩断的精神那么对此时身处于海魔制造出的恐惧空间中的我,就约等于有了源源不断的咒力。
“小姑娘你还好吗”
rider伊斯坎达尔好像看出我状态有点不对,明明是个外表粗犷行事豪迈的大汉,却在很多细节上体现出乎想象的细心。
比如现在。
那只大到足以把我整个人拎起来的手,像是对待什么幼小的动物般按住我的头顶。还不等我抬起头,rider伊斯坎达尔已经先一步向下捂住了我的眼睛。
“累了的话就别看,现在情况还没危机到需要你这样没上过战场的小姑娘拼死努力的时候。”
那双捂住了我双眼的手只是由圣杯与冬木市地脉魔力构筑而成的、英灵座上投至人间的影子。
却在此时显得格外具有人情味。
“没事的。”
我轻轻推开rider伊斯坎达尔的手,苍蓝而瑰丽的「六眼」直直注视着下方肆虐的海魔。
“只要不是eva剧场版里的大白丽和橙汁,这种程度的精神污染可别小看我被四大冥著磨练出的at立场心之壁啊”
“悟酱娘闪她来了”
驾驭着天舟马安娜的恩奇都对我大吼着,天之锁一层又一层得加固着被困在原地的海魔。而我顾不得其它,手指变换姿势摆出了动领域的手印。
“「无量空处」”
幽暗阴森的恐怖空间早已被漆黑的帐遮蔽,但在我展开领域的时候,犹如眼珠般圆润的银白色球形领域却将海魔庞大的身体笼罩其中。
caster吉尔德雷的确具备极高的对抗精神干涉系魔术的抗性,但我的领域并非用来对付他,只是作为庞大数据信息流一样的东西干扰海魔此时的魔力回路。
这个具备简单自我学习能力的可怖怪物在遭受攻击之后,就会立刻进行自我改造先前数量繁多的触手,现在却只余下灵活到能够游刃有余应付迪卢姆多与阿尔托莉雅的几只。外层紧实的躯干也变得虚高,即便被伊斯坎达尔的雷霆牛车撞下大块身体也不痛不痒。
作为海魔内部魔力炉心的caster吉尔德雷以及他手里的魔导书,才是自始至终都被一直牢牢护在核心位置的。
所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打断海魔对“核心”的守护。
污浊而疯狂的精神波长从领域内传递到了我这边。无意识的,我的身体自主停下呼吸。苍蓝色的「六眼」随着肺部缺氧而渐渐在眼白部位泛起血丝,脸颊的肌肉开始不规则的颤抖。如果有一面镜子的话,大概能看见我现在正露出标准的咒术师一般疯批的笑容吧。
和单纯利用庞大信息量冲刷对方脑内精神的「无量空处」不一样,召唤出海魔的螺湮城教本则是利用少量的禁忌知识诱使对方一点一点陷入疯狂。
究竟哪一边比较强,我不知道。我唯一还保有理性能够认知到的事情,就只有我现在开启的领域「无量空处」正在不断扩大范围。
现在的我就像是个中转站,一边汲取海魔在帐内制造出的恐惧,一边将恐惧转化为咒力,然后再用咒力加强「无量空处」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就是电锯人里电次的永动机理论吧不愧是能拿诺奖的男人,这真是太万圣节了
就在我的精神即将滑落到一个非常藤本树的境界之前,骑着小电驴的吉尔伽美什伸手打开宝物库,从金色的涟漪中取出了那支遍布红色纹路的“剑”。
古老而奇特的剑,乍看之下像是孩童才会拿在手里的大号神光棒。既没有锐利的剑锋,也没有扁平的剑身。圆柱型的剑身遍布支线形的红色纹路,且还像是理店门口的装饰不断旋转。
无论怎么看,都难以令人将它与常识之中的“剑”联系在一起。
但对月球玩家来说,那柄剑却是举世无双的公认的最强之剑。
扎着金双马尾的女性英雄王,一把甩掉头上的电动车头盔。畏高的她却在此刻甩出天之锁,犹如蜘蛛侠般将自己的身体高高荡至空中。
“不准,欺负,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