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至少森鸥外就没法想象一个热爱吃蟹肉罐头的太宰治,有朝一日会因为吃了蟹肉罐头而过敏。
右手打着石膏而无法活动的太宰治,乖乖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穿着白色花嫁长裙的黑女人一边用左手挠着脖颈,一边饶有兴致地看堂堂港丨黑领像个医生般给自己进行诊断,并让旁人去配置相对应的药物。
啊,也不对,毕竟这人原本就是军医,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前任港丨黑领的私人医生。
因为五条悟先抵达的缘故,所以太宰治便顺着她之前已经给出的剧本继续演下去。哪怕她实际上能够对港口afia的各个部门负责人如数家珍,甚至还充分了解干部的长相、名字与异能力,但她依然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安安稳稳照着五条悟的异世界同位体剧本演下去。
“不过我居然还是我自己啊”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手指。
脖子那里的皮肤本来就薄,用力一些挠下去的话,三两下就能开始痛。指甲缝里肉眼可见的塞入了有细微血丝的浅浅皮屑,不用看也知道脖子那里铁定被挠破。
但比起这点困扰,更让她感到高兴的却是自己的一个验证得到了肯定。
即便有了和本尊太宰治一模一样的能力,但她还是她自己,没有成为真正的所谓的“异世界同位体”。
不然的话,她是不会拥有和原本自己一模一样的螃蟹过敏症状的。
这样一来,就不存在世界意志可能会迫使我们和本尊同化的现象,双方必须取而代之或是只能有一个存在的情况也能避免。虽然不知道突然穿越是不是还会有别的后遗症,但确认这点的话,今后也不会有太大负担
一群沙雕凑在一起实在是个太过放飞的大工程,而作为能够凭一己之力让所有人哀嚎的绝世黑泥精,花嫁宰在拥有令人痛哭的黑泥本质时,同样具备了敏锐的判断力与惊异的逻辑推理能力不然她也不能如此精准的在所有人心上插刀。
在绝大多数人飘到进入“今から,浮きます。”的状态时,花嫁宰往往是那个一如既往黑泥沉底,同时牵制住沙雕群友彻底放飞自我的缰绳。那份阴郁的悲观主义思路虽然不受人待见,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有这么一个随时随地会思考最坏情况的人在,多少也能避免沙雕群友们走弯路。
穿着酒红色洋裙的金女孩眨了眨眼,虽然对太宰治极为惧怕,但似乎是同为女性的缘故,爱丽丝在太宰面前尽管还是有点胆怯,譬如不会接近她太近,却也不会如看见太宰治那样哭着跑开。
她只是双手撑着下巴,像傲娇的小公主般趴在她的床尾。
“嘻嘻,姐姐说的话好奇怪。什么叫做我居然还是我自己呀”
天真无邪的孩童本就是最能让人放下戒备心的存在,更别提爱丽丝还拥有极为可爱的外表。年幼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任谁见了都会下意识放缓语气。
但前提是,太宰治与旁人一样不知道名为爱丽丝的这个孩子,本质上其实就是港口afia森鸥外的人形异能力。
好吧,收回前言。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清楚其实还是有好处的。
这样想着,太宰对爱丽丝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三分钟后,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儿黑泥的爱丽丝哭着跑掉了。
森鸥外“”
他的爱丽丝到底为什么不招太宰治和太宰治喜欢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欺负她但是对比只用一张蜡笔画就让爱丽丝避如蛇蝎的太宰治,花了三分钟才让爱丽丝哭着跑掉的太宰治,似乎也还没那么糟
这样想着,他将调配好的用于治疗过敏的药物递给了躺在床上满脸无趣的太宰治。
“要我再去给你拿点涂在脖子上的药吗”
“啊,麻烦你了。”
她懒洋洋的挥挥手,一点也不觉得堂堂港丨黑领给自己看病跑腿拿药是多么暴殄天物的待遇。
而事实上,森鸥外也的确这么问了。
“总觉得太宰小姐似乎脾气很好,完全不会见外呢。”
“唔,因为之前这边的太宰和我聊得很愉快,也跟我说了些关于港丨黑领的小趣闻”
和理想化又热血冲动的五条悟不同,作为一个能够靠一己之力拉低整个沙雕群的沙雕浓度的黑泥精,太宰治格外偏好给人刀。
“嘛开玩笑的,其实我跟他完全聊不到一起去,说是相谈甚欢,其实是相看两厌啦。就连让我过敏的蟹肉罐头,其实也是太宰治给我的赔礼。”
“赔礼听起来他似乎对你做了些失礼的事”
“与其说是失礼,不如说是在别人雷区上跳舞更为恰当。随随便便就挑衅我和朋友的友谊啊,不是说中也,是我另一位朋友性格可爱又耿直,还会写文的朋友。”
在听见太宰治的形容后,森鸥外的手指下意识顿住。
会写文的朋友,而且还是黑泥到连爱丽丝都会哭着跑掉的太宰治都亲口承认的朋友无论怎么想,都只能让森鸥外想到一个名字。
织田作之助。
让港口afia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同时也让港口afia失去太宰治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