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前任保姆这对夫妻放了几句狠话,灰溜溜地离开之后,元湛英松了一口气。
安琪虽然脑子不行,但是记忆力不错,瞥了一眼林德明,立刻恍然大悟道:“你是之前问我衣服的那个男的……”
林德明早就不记得皮衣主人的长相了,闻言皱着眉,仔细看了一眼安琪的样子,依旧没有任何记忆,他点点头,敷衍地打了声招呼。
“怎么样?那件皮衣你买了吗?”安琪喜滋滋道,“我觉得三千块钱真的不贵,物超所值。”
每个人知道价格后,都露出一脸暴殄天物的表情,只有林德明适时对她的审美表现出了赞美。
“你送我的那件皮衣三千?”元湛英扭头看向林德明。
安琪忍不住想:看看,和别人一模一样的匪夷所思的表情,这就是元湛英唯一的缺点了。
林德明摸了摸鼻子,没敢接话。
“你买了两件,就是六千块钱?”元湛英步步紧逼。
林德明赶紧澄清:“男款比较便宜,两千,加一起才五千。”
五千的价格是怎么和“才”这个副词扯上关系的?
元湛英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刚领证就把握住财政大权的决定简直是英明神武,不然按照林德明这种花钱速度,过不了几年,他们一家三口就得上大街上要饭。
林德明就坐在安琪家里的沙发上,虎视眈眈盯着元湛英做饭,结婚没有对他的钝感力产生任何影响,这人坐得四平八稳、理直气壮。
而安琪更是一位拥有大心脏的强者,一个大男人坐在自家的客厅,她当人家是空气,反倒围在元湛英身边问东问西,热情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元湛英感觉如芒在背,耳边又像有一百只蚊子绕着自己飞舞,余光瞄了一眼屋里的一男一女,只觉得他俩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性格,李玉芬再生一个都不一定能比安琪更像林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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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家里,林德明斟酌了半晌,拉着元湛英的手说:“要不然这份工作还是算了。”
元湛英把手抽出来:“为什么?”
“太危险了,”林德明振振有词道,“那对夫妻被辞退,本来就怀恨在心呢,安琪又把那个男的打了一顿,这不是更容易遭到报复?”
元湛英一点不害怕:“安琪会保护我的。”
他们在安琪动过手之后才知道,这女人练过泰拳和自由搏击,别墅最大的一个房间装修成了健身活动室,里面摆着一个展示柜的拳击手套,房间最中间的位置挂着一个大沙袋,看起来被人频繁击打过。
林德明气得牙根痒痒,呼哧乱喘了几口气:“那也不行,在她家安全,不代表在往返的路上安全。”
元湛英撅起嘴,不回话了。
林德明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扫兴的话,只得叹口气说:“接下来你上下班不要自己走,等我接送。”
说起这个,元湛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手指着男人嘱咐说:“你接我的时候,不要再进屋了,就在门口等我。”
哪儿来的这么多要求?
林德明嘴巴抿了抿:“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怕我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元湛英啼笑皆非:“如果你天天到她家去,和上一任保姆的丈夫又有什么区别啊?”
“那怎么能一样,”一听到元湛英把自己和那个恶臭男人相提并论,林德明直接跳脚了,“我又不会对你们做些什么。”
“我知道,”元湛英安抚他,“可还是要避免处于瓜田李下的情况。”
林德明忍不住说:“我事事都听了你的,有没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元湛英与他对视。
林德明最近刚剪了头发,前额的刘海直愣愣炸起来,看上去年轻了十岁不止,此时眼睛专注地看向元湛英,眼里的期待无处隐藏。
元湛英想起每天晚上两人的缠绵,脸颊微红——也是时候换点花样玩玩了。
“我也要一个沙袋,”林德明的脑回路根本没有与自己老婆对上,兴冲冲地指着楼上角落的方向说,“可以放在那个闲置的房间。”
“我看你像沙袋。”听到对方又要花钱,元湛英下意识回道。
隔天,沙袋到货了。
林德明认真地打了半个小时,大汗淋漓地结束,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能让安琪输得一败涂地。他看还没到元湛英的下班时间,先去洗了个澡,随后下半身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如果此时别墅内有人,将会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在屋里踱步,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滚落下来,被浴巾的边缘吸收。
林德明胡乱擦了擦头发,喝完暖壶里的最后一点开水,刚想迈步往房间里走,突然觉得右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震惊地望着自己的膝盖,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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