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明难得生起了闷气。
他控诉道:“你天天说夫妻一体,可生孩子、找工作,这种人生大事你自己就决定了,甚至不告诉我上环的事,让我忐忑了那么久。你根本没意识到我是你的丈夫,也没打算跟我商量什么吧?”
元湛英有些莫名:“我也没有过问过你孩子和工作的事啊!”
“那怎么能一样?”林德明突然卡了一下,下意识回。
“哪里不一样?”元湛英反问。
“哪里都不一样。”林德明堵着一口气说,“你是你,我是我,怎么能类比?”
元湛英抬眉看他:“你是不是觉得你比我厉害,所以我必须要听你的?”
“你这是无理搅三分,”林德明不擅长吵架,因此有些磕巴,“现在明明是我听了你的。”
“不想生不是你自己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吗?”元湛英指了指床上的避孕套。
“但也参考了你们的意见,”林德明悲从中来,“我爱你,所以你说不想生,我就不生了,我说不想你出去工作,你却从没有理会过,你到底爱不爱我?”
元湛英看林德明像是真的生气了,只觉得有些新鲜。
她和于金涛从没有过这种夫妻拌嘴的时候,此时看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摆出一脸委屈的姿态,莫名有点可爱。
她上前几步,踮起脚揽住林德明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好了,如果不爱你,我还会跟你结婚吗?”
林德明没有被这简单的一句话哄好,轻拿轻放地从肩膀上拎起她的手,甩开:“也许你觉得我爱你就够了。”
“可是爱我的人这么多,我只选择了你。”元湛英眨眨眼。
也是。
林德明迅速被说服了。
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下意识还想再气上一会儿,元湛英已经凑过来安慰道:“好了,我们夫妻一体,听你的和听我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当然不同。
林德明想张嘴反驳,元湛英亲了亲他的脸:“你买这么多套,还能退吗?””
林德明被柔软的唇夺去了注意力,反射性摇了摇头,眼神追逐着元湛英的嘴角。
元湛英轻笑:“那要不要试一试,戴和不戴有什么区别?”
林德明下意识把脸追过去,亲了几下,这才找回神志道:“你不要以为吵架吵到一半,把我拉到床上去,就能轻易把我哄好。”
元湛英拿起一个套子,撕开外包装,用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买都买了,不用就浪费了。”
林德明的喉结动了动。
元湛英用手指摸了摸男人的喉结,她踮起脚咬了一下,成功让新婚丈夫兽|性大发了一回。
等酣畅淋漓之后,元湛英趴在他身上问:“你帮不帮我找工作?”
“帮,”这时候要林德明的命,林德明都会给她,“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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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她为什么非要出去上班
,”坐在翟家院子里的柿子树下,林德明不解地对翟昊说,“现在她手里不缺钱,乖乖待在家里多好。”
“你觉得当家庭主妇好,人家可能觉得上班才好,”翟昊正拿着杆子摘柿子,听到这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他,“毛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凭什么要求人家留在家里伺候你?”
“我又不是图她的伺候,不然何必跟她结婚?”林德明有些无奈。
翟昊有些纳闷:“那你为什么不想人家出去上班?”
“我是心疼她,”林德明叹口气,“她离婚了没有安全感,我就给她婚姻,她手里没钱,我就让她管钱,她没有房子,漂泊无依没有归属感,我就给她买了别墅。她现在要什么有什么,就非得出去辛辛苦苦赚这百八十块钱?我是缺她吃了还是缺她喝了?”
“没有安全感,没有钱,没有归属感这些话,是她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以为的?”翟昊左手叉着腰问他。
林德明抬眼:“还需要她说出口?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
“别用你以为的方式对她好,”翟昊认真道,“如果将来她赚了大钱,不让你出去工作,说可以养着你,你愿意吗?”
“这有什么可比的,”林德明想不明白,翟昊为什么会站在元湛英的立场上说话,“我是男人,当然不愿意。”
“男人女人都是人,你有工作,有实现自己价值的地方,却想把她豢养起来?林德明,这不是健康的爱。”翟昊把网兜里的柿子掏出来,塞给他,随后放下杆子,坐在他旁边,“爱人不是在温室大棚里养花,你要让她学会抗击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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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明明显不赞成翟昊的看法,牵着于慧慧回家的路上,还要碎碎念:“我就是喜欢豢养,就想把她宠得四体不勤,这有什么问题?有我在,她不会遇到任何风雨。”
于慧慧在旁边乱跑,把落下的树叶踩得咯吱咯吱响,期间不自觉听了一耳朵,问:“那如果你不在呢?”
“怎么可能不在?”林德明现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听到有质疑立刻跳脚,“我永远不会离开她。”
“万一你死了呢?”于慧慧童言无忌,大逆不道。
林德明张口结舌。
“报纸上说,女人的平均寿命比男人长。”于慧慧停在他身边,继续补刀。
林德明半晌才反应过来,拍了小丫头的额头一巴掌,恼羞成怒道:“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