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湛豪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说:“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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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楼房,李玉芬已经把于慧慧送了过来,正看着一人一狗玩闹。
欢欢第一个发现元湛英,立刻又匍匐着回了垫子上趴好,李玉芬扭过头,正看见林德明歪歪扭扭走进来,用一种奇怪的姿势试图换鞋。
李玉芬惊呼着小跑过去,给儿子递上拖鞋,心疼地伸手摸了摸:“这是怎么了?”
“腰不小心扭了。”林德明被她一戳,疼得呲牙咧嘴,往后躲了几步。
他没说是因为帮元家收玉米才受伤的,但李玉芬还是嗔怪道:“最近怎么总受伤?腿上还没好,腰又扭了。”
林德明嗯嗯啊
啊敷衍着说:“可能最近比较倒霉吧。”
李玉芬看元湛英带着去过医院,还买了药,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见儿子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元湛英把婆婆送走,扭头就看见于慧慧和林德明父慈子孝的画面。
她走上前,就听见于慧慧偷偷跟林德明告状:“姥姥姥爷根本不管妈妈,舅舅舅妈占便宜没够,元耀祖更讨厌,之前还骂我,把我关进没有人的小房子里……”
林德明变了脸色,不顾腰上的疼痛,直起身来问:“你受伤了吗?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妈妈?”
于慧慧没说自己被吓得住院了,只说:“我报仇了,趁他不注意把他推进牛粪坑里了。”
她的头昂得高高的,林德明心疼地揉了揉:“以后再也不送你去姥姥家了。”
“妈妈也是没办法,”于慧慧像小大人一样叹气,“不去姥姥家,又能去哪儿呢?”
“慧慧,”元湛英打断她的话,“你该去洗漱了。”
于慧慧从沙发上跳下来,迈着小腿哒哒哒去厕所。洗手台旁边有专门给她用的小凳子,踩上去能够到水龙头,现在天气热,用凉水刷牙洗脸也不怕。
林德明目送小姑娘进了厕所,见门关上了,这才转头小声问:“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些事?”
“没什么好说的。”元湛英淡淡道。
跟林德明说娘家的坏话,又有什么好处呢?能得到怜悯和同情?
人永远不要主动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弱点和痛苦,这是她活了一辈子,悟出的人生哲理。
林德明现在义愤填膺,可以后呢?如果有一天,爱意消磨了,他知道自己的背后没有任何依靠,这些怜惜会不会成为捅向自己的刀子?
就像当初的于金涛那样。
林德明气得胸膛起伏了两下:“如果你早跟我说,我肯定不会去的。”
“好了,”元湛英摸摸他的脸,安慰道,“现在知道也不晚。”
“我不会让你白受欺负的。”林德明目光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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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芬回到小洋房,对着林同书唉声叹气了半天。
林同书正看报纸,听到犹如魔音灌耳的唠叨,终于抬起眼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玉芬凑过去:“我不是封建迷信啊,但是你说儿子从小到大没有磕过碰过,怎么就和小元领证之后,伤了两回?”
“所以呢?”林同书问。
李玉芬的声音压得更低:“所以,小元是不是克他啊?我听说,两个都属鸡的人结婚属于相刑,不是特别配。”
“你还说不是封建迷信?”林同书皱起眉,“这不是迷信,什么是迷信?”
李玉芬嘟囔:“我也是关心儿子。”
林同书道:“你不是给他俩算过八字吗?人家也没说不配。”
“说是天作之合,上等婚,”李玉芬叹口气,“但我怀疑那人是骗子,纯粹是说吉祥话呢!毕竟是去算婚期的,哪有不长眼的会说两人不相配啊?”
林同书盯着愁容满面的李玉芬:“那你想怎么办?”
李玉芬回:“不然我换个人,再去算一次吧?”
“随便你。”林同书拿起报纸,继续看。
李玉芬把报纸抢过来,又问:“那如果算出来的结果不好,怎么办?”
“那你就给大仙送点钱,请人家化解一下。”林同书很懂里面的套路。
李玉芬茅塞顿开,点点头,把报纸还给他。
林同书叹口气,心想:这人就是有钱没地方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