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妈,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钱?”回去的路上,于慧慧不解地问。
“首先,他确实是因为你受伤的没错,”元湛英了解于慧慧,闺女一撅屁股她就知道拉的什么屎,“该承担的医药费,可以给他。”
“那他还剪了我的头发呢!”于慧慧义愤填膺,“我也应该跟他要医药费。”
元湛英摸摸她的脑袋:“其次,有仇当场就报是很难的,他们一家三口
()都在,咱们只有两个人,而且老师也向着他们,这时候,你能怎么办呢?”
于慧慧若有所思:“应该回家搬救兵。”
孺子可教也。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于慧慧突然开口:“妈妈,那如果没有救兵,怎么办?就吃下这个哑巴亏吗?”
“可能需要忍一忍,但忍不代表认了,”元湛英慢慢道,“弱小是一时的,只要慢慢强大起来,就能当自己的救兵。”
“可是忍的时候,多难受啊!”于慧慧皱眉。
“没有人一辈子都不受气,”元湛英想了想,回答道,“别把他们太当回事吧,一切不能损害你自身利益的,都是跳梁小丑。”
“他损害我的利益了。”于慧慧噘着嘴,指了指头发。
元湛英亲了亲她的大脑门:“等搬完救兵,妈妈给你弄一个比之前更漂亮的发型。”
傍晚,等林德明回来,屋子里竟然没有饭菜的香味,自家小保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开了灯,见元湛英脸上全是泪痕,被灯光吓得回了神之后,胡乱用手抹了抹脸,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你回来了?”
林德明心疼地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连鞋都没顾得上换,大步走过去,蹲在女人身前问:“怎么了?”
“没什么,”元湛英站起身,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么晚了,我忘了做饭,你等等,马上就……”
话还没说完,人又被林德明按在了沙发上。
林德明皱着眉问:“是谁欺负你了?陈明又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陈明的?”元湛英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是他,也不是我被欺负。”
不是她出事,那就是于慧慧。
林德明环顾四周,问:“慧慧呢?”
“被她爸接走了。”元湛英低着头回答。
“于金涛又找事了?”林德明站起身,想往外走。
元湛英拉住他的手:“你想去哪儿?”
林德明全身僵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上,喉结动了动道:“我去把闺女接回来。”
“不是于金涛,”元湛英唉声叹气,抬头瞪了他一眼,抽回手,“你就别问了。”
不问就不问。
林德明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几秒——他总能有办法知道,到底是谁把小保姆惹哭了。
第一天下午,来了四五十个男人,呼啦啦把幼儿园围了两圈,别说人了,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
于金涛打头,从人群里出来,径直走向小班的教室,敲了敲门:“谁是刘天福?”
于慧慧请了假,剩下的孩子们怯生生的,不肯回应,老师鼓足勇气说:“不好意思,我们还在上课,家长请出去。”
于金涛嗤笑了一声,把嘴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两下:“不说也没事,我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着。”
临近放学的时间,孩子们都有些焦躁,老师看了看欲哭不哭的学生,对着于金涛说:“再不出去,我们就报警了。”
“报吧,”于金涛靠在门框上,嘲笑她的天真,“我看你怎么报。”
门外都是他们的人,谁能跑出去?至于电话报警,这个小破幼儿园就没有座机!
随着门外接孩子的家长越来越多,老师顶不住压力,把刘天福的父母请了进来。
于金涛看着战战兢兢的一家三口,笑眯眯地自我介绍:“我是于金涛,于慧慧的爸爸,亲爸。”
夫妻一人心惊胆战,没想到元湛英前夫竟然是黑|she|会。
于金涛轻描淡写看他们一眼:“听说你们把我闺女的头发剪坏了,你们可能不清楚,闺女是我的心头肉,平时掉一根头发我都心疼半天……”
他从旁边的手下手里拿起一个剃头的推子,道:“你们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