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开房门关上,罗伯托身体前倾,严肃地看着凯茨。
凯茨面无表情,灰色的双眼一如既往,不透露他的任何想法。
罗伯托确保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将困扰他的秘密托出。
“我有一个女儿,凯茨先生。布兰妮在当年与我分别之前已经怀孕,她在1854年生下了一个女婴。”
这个秘密出乎凯茨意料。但他表面没有变化,继续倾听。
“造化弄人,是吧?命运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有一个女儿,我的亲生女儿,算下来她已经25岁了,但直到上个月我才知道。”
“25年啊,凯茨先生。如果我当时知道这件事,我一定会让布兰妮留下,我可以给她和女儿更好的生活。”
“也许她不需要。”凯茨接话。“如果她很看重物质生活,也许不会和她父母离开东部。”
罗伯托没有反驳,而是表示肯定:“是的,凯茨先生。她的确是你说的这种人。”
“我们曾有过欢愉的时光,如今她已时日无多,我不想再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重新出现,我认为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她都只需要把回忆留在26年前的时候。”
“但是,凯茨先生,我有一个女儿。等到她的母亲去世之后,她在那边就是孤独一人。我有什么理由不把我的亲生女儿接到我身边呢?”
“而且,我也不年轻了。我目前还没有生过什么病,但我早就过了可以不在乎身体去打拼的年龄。我的产业需要一个继承人。”
罗伯托喝下一口红酒,从木桌的抽屉中拿出一盒雪茄。
他点燃一根雪茄,又递给凯茨一根。凯茨没见过这个品牌的雪茄,他将雪茄放在桌上。
“我知道了,福尔曼先生。”凯茨道。
“但我还是没听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联?看来您亲自来到西部是为了接您的女儿,可是为什么还要找我?”
罗伯托抽着雪茄,眉头微皱,似有些无奈。
“问题就在这里,凯茨先生。”他吐出白眼。
“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是不可避免的做过一些我不想做的事,也在很多方面树敌。”
“您是明白人,凯茨先生。一个企业家可能没有很多朋友,但很可能有不少敌人。这些年来我的敌人们一直在各处观察着我,等待我漏出弱点。”
“就比如我这次来到洛杉矶。尽管我做足了保密工作,但我知道风声已经走漏了。”
“四处都有眼睛盯着我,凯茨先生。在这种情况下去接我的女儿,无论是她还是我,我都无法保证绝对安全。”
“所以,凯茨先生,我需要找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我需要一个人,将我的女儿从西部送到纽约。”
“一个人带着她,目标就小很多。但这个人必须是人中之龙,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本事。我只能放心把我女儿交给这种人。”
“经过我多方面的调查,凯茨先生。你就是我需要的那个人。”
罗伯托看着凯茨,眼神中蕴藏着期待。
凯茨点点头,道:
“感谢您的信任,福尔曼先生。”
“但您高估我了。我只是一个赏金猎人,靠接通缉令抓人或者杀人过日子。”
“我没有您期望的那种本事,也没有接这种委托的想法,福尔曼先生。这件事应该挺急的吧?您最好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失陪了。”
凯茨起身,向罗伯托点头致意。
罗伯托似乎预料到凯茨会拒绝,他从兜中掏出一张照片,放到桌上。
看到照片上的人,凯茨的动作停住。他看向罗伯托,对方的神色自若,仿佛凯茨的反应就是他想看到的。
这是一张合照,大概有5o人,凯茨一眼就认出站在中间的人。
是里斯驿站那帮亡命徒的领导者,灯塔上的那个狙击手。
“我是带着绝对的诚意来的,凯茨先生。”罗伯托道。
“请您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