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
裴野听到了哽咽的声音,吓坏了,“怎么了?深深。”
我再也克制不住,失声哭出来,裴野骑着摩托赶了过来,拿了头盔,坐到我身上,他没有说话,就那样直直凝视着我。
我与裴野之间,早已无话不谈,而我的落魄,裴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我把鉴定结果给他看,他看着看着,唇色渐渐就白了,“我一直以为,这事是萧逸搞出来的鬼,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深深,你生没生过孩子,你自己真没一点印象吗?”
在裴野的启下,我努力回想,然而,我越想,头越疼。
最后,我摇头,无力感充斥在四肢百胲里。
裴野见我如此痛苦,忙道,“别想了,记得大学时,你是有学期没来上学,我去你家,阿姨说你生了很严重的病,但是,不肯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托人打听,才知道你患了抑郁症,孩子应该就是那段时间生的。”
裴野愤愤不平,“没想到,你会真的为萧家生了个儿子。”
“你也不要着急,6宴臣也好,萧逸也罢,他们想搞个假的鉴定结果,是轻而易举的事。”
裴野的话,提醒了我。
我不能相信他们。
我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擦干眼泪,我对裴野说,“你想办法去把阮政的头,取一根来,我想去其他医院,再做一次鉴定。”
我的决定,裴野表示赞同。
他想了想,说,“深深,会不会是6宴臣真把鉴定结果扣了下来,让医院出了假结果,医院怕承担相应责任,又借口新护士拿错了件,把正确的结果给你?”
不无可能。
裴野,“6宴臣这么大费周章,怕不是单单为了老太太,你说……”
裴野看着我,“他会不会喜欢上了你,才不同意离婚的?”
6宴臣喜欢我吗?
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想到了许多与他在一起的画面,认真分析了6宴臣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最后,我得出结论。
“他喜欢我的身体。”
裴野吃惊,“这狗渣,这四年,肯定是把你当成了倪雪,然后,对你的身体上了瘾,才不愿意你离开,千方百计留你,一定是这个原因。”
“毕竟,想坐享其人之福,是男人的通病。”
“或许吧。”
我无力地笑了,笑容苍白苦涩。
母亲打来电话,说姐姐闹腾得厉害,说她根本劝不住,医生打了镇定剂,她仍旧哭闹不休。
我知道阮南南不想见我,我也知道,我过去,只为把事情搞得更糟糕,可是,我有选择吗?
我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阮南南哭闹的声音,“妈,你就偏心眼,你处处袒护她,有没为我考虑过?”
“她嫁进6家,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而我,却要靠自己撑起阮氏,而她还不领情,还说你与爸偏袒我……”
阮南南的话,在看到我进去时,到底是打住了。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6宴臣也说过同样的话。
而今天,我亲自听到阮南南说这样的话,再次震撼,是呵,在她们的眼中,我阮深深就是只可怜的米虫。
“你来做什么?”
阮南南低喝。
“你有什么脸面过来见我?你说,阮深深。”
我闭了闭眼,“是妈让我过来的。”
母亲赶紧接口,“是的,南南,是我让深深过来的,你们毕竟是亲姐妹,血浓于水,没有隔夜仇,有事,都是可以坐下来商量的。”
阮南南笑了声,“妈,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与她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事吗?”
母亲终于说了公道话,“南南,你生着病,我一直压着深深,就算深深与萧逸有什么,也都过去了,就算他们之间有孩子,也是在深深不知道的情况下生的,不知者无罪,我不要求你原谅深深,但是,如果你与萧逸的婚姻,本身就出了问题,这就不能怪得深深头上啊,再说,深深早就说过,她并不喜欢萧逸,她爱的人是6宴臣。”
母亲的话,表面是帮着我说,其实,每一字,每一句,仍旧是在为阮南南考虑,怕阮南南再走极端,她在想尽一切办法开导她。
我心里明白,但是,阮南南不明白。
或许她明白,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