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为何?”
宁修言无奈道:“荆州感染痘疮的人不知如何来到了京都,瞧见没?大家伙都在这隔离呢!”
“那侯爷你这是?”二牛心中紧张地看着他。
“我恰巧懂治疗痘疮的法子,所以自己就试了下,你就赶紧快去快回,别磨叽!”
“喏!”
随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宁修言开始察觉到身上的异样,他明白这是牛痘在体内开始感染了。
与他相同症状之人也有不少,只不过每个人身体素质不同,外在表现自然也就各不相同!
微微皱眉,宁修言站起身,顿觉一阵头重脚轻,还夹杂着阵阵疼痛。
见状,沈卿绾一颗芳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想要上前询问,却被一旁蹿出的人影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一手捧着册子,一手持笔观察着宁修言的表情道:“侯爷可是觉得身体有哪里不适?”
宁修言被章恒益这副模样逗笑了,无奈道:“章大人,不用记,每个人都不一样,就是先前本侯同你说的发热一类的症状,你只需将种痘的法子记下即可,对了,我先回去躺会儿,让种过痘的白羽卫也一并回屋休息,莫要吹风受寒!”
“本官明白,侯爷这边请!”
“对了,记得按照我的法子,在所有小牛身上也种痘,京都人数过多,一时半会儿也供给不了那么多人!”
“喏!”
……
短短七日,令沈卿绾度日如年,多次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想要去查看宁修言的情况,可惜都被陈恩与唐思远拦下。
而在这期间,当初接触过痘疮的人也有不少病发,好在有了宁修言的叮嘱,他们很快便被隔离了起来。
不幸中的万幸便是没有感染皇庄中的绝大部分人。
待到第八日,天刚蒙蒙亮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令众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门。
一眼就瞧见一大群汉子已经开始架火烧水,捆绑牛群了!
“成功了,成功了!”
章恒益率先跑了出去,对着宁修言身上一通乱捏,气得刚走出房间的沈卿绾银牙紧咬。
转头对着陈恩恨恨道:“等回宫后就拟诏,痘疮久攻不下,太医院有失职之嫌,罚他章恒益一年俸禄!记着,就罚他一人!”
陈恩苦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还在对宁修言上下其手的章恒益露出了一抹怜悯之色。
人群中此刻也是激动不已,纷纷惊呼。
“真好了啊!”
“看来侯爷的法子真管用!”
“不行,我也得去种痘!”
眼见人越聚越多,宁修言连忙开口道:“都能种痘,别急,排好队一个个来!”
有着太医院的配合,皇庄内尚未感染的百姓也都被种上了牛痘。
可当轮到女帝沈卿绾与李紫涵时,宁修言有些犯了难。
在古代,女子沾衣裸袖便为失节,与性命比起来,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要。
即便是大夫,为女子看病也是搭布亦或是悬丝诊脉,自己这个法子是肯定要身体接触的。
眼下又没一个女医生能代刀,就算是有,李紫涵也就罢了,可女帝呢?
在一国之君的龙体上动刀,谁不打怵?
况且谁又放心交给一个陌生人在女帝身上动刀?
为今之计只有自己来为其种痘最合适!
只不过如此一来,最令他头疼的事就要发生了!
李紫涵还好说,一个背井离乡做生意的女子,必然是抛弃了世俗的偏见,自不会计较这等事急从权的失礼之处!
可沈卿绾就不一样了,二人有着一纸婚约,再加上这些封建礼教的毒害,到时候难不成真和她成亲?
首先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就过不去!
于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女,宁修言一时间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