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余晖下,谢不言定定的站在御花园内看着戚禾的背影,手捏成拳,眸色幽暗。
臣妇。
真是难听的两个字。
但没关系,她很快就要摘掉这个头衔了。
回到祥悦阁的当天夜里,戚禾便下定决心。
她道:“桐月,吩咐下去,今晚收拾东西,咱们明天离开昭信侯府。”
桐月没反应过来,问:“啊?去哪?”
戚禾柳眉微蹙,眼底的烦躁暴露了她心底的不平静。
既然前方雾霭弥漫,她干脆先下手为强。
“去城南的锦园。”戚禾越心烦意乱的时候反而头脑越清醒,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今晚收拾,明日咱们人先过去。”
锦园是她师兄给她的产业,是城南最大的一座宅子。
她若搬过去,定会引起轰动,事情一旦闹大,就是把宋越安架在火上烤,皇帝自然也不会再干涉。
桐月震惊了:“那咱们的这些东西怎么办?难道要留在这里?”
这可不行,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名贵的东西要便宜了宋家这群吸血虫,她就浑身难受!
“自然不是,过两日,便回来把这些东西全部带走。”
戚禾的眼神坚定,桐月也渐渐安定下来。
姑娘就是她的主心骨,只要姑娘决定了,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跟着姑娘走。
更别说这狗屁昭信侯府,她早就想走了!
桐月愤愤的想着,等她们都走了,她一定要找人专门来昭信侯府画乌龟!
第二天一早,晨露带着秋日的寒霜,冷得人皮肉都发凉。
祥悦阁内的人寂静又迅速地把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从角门抬了出去。
这些日子没了戚禾管事,门房小厮都松散得很,连角门都无人看守。
祥悦阁内的人进进出出没有受到一丁点的阻碍。
等天彻底大亮,戚禾已经带着人在锦园舒舒服服的睡回笼觉了。
祝兰芷打扮的光鲜亮丽一早便想来祥悦阁炫耀一番,却扑了个空,不仅屋子里的人没了,就连平时用的东西也都不翼而飞。
干净空旷得像是这里从来没人住过一般。
祝兰芷彻底懵了,她扭头问赵管家:“这是什么情况?戚禾人呢?”
赵管家是知道内情的,他愣了片刻,暗叫一声坏了就立刻转身奔宋越安的居所而去。
宋越安刚起床,脑子还不太清醒,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戚禾不见了?”
“是啊,今早小的随祝姑娘去给夫人请安,但祥悦阁早已人去楼空了。”
宋越安万万没想到戚禾能做到这一步。
赵管家苦着一张脸问:“侯爷,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宋越安发火掀了桌上的水盆,“找啊!赶紧派人去找啊!她们一行那么多人肯定走不快!赶紧把夫人给我带回来!”
这一声不吭便走了,要是传出去,他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说他御妻不严?
“是是是。”
赵管家被洒了一身的水,赶紧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