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见宋越安的第一句话便是:“越安啊,你去找祝姑娘商量一下,这彩礼少给一些,成吗?”
“为何?”宋越安不解,“母亲之前不是答应了吗?”
宋老夫人有些烦躁,她曾经答应,那是预备着让戚禾掏钱出这十里红妆,现在戚禾的嫁妆守得死紧,她上哪儿去给宋越安变出银子来?
“你妹妹刚刚大婚,咱们这府里现在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财来。”宋老夫人又道,“更何况不过是个平妻,位同贵妾而已,又何必非要给那么多?”
宋越安不信,宋妗兰婚宴的规模他也看见了,算得上庄重奢华。
他当初娶戚禾的时候也一样豪华盛大,怎的到了祝兰芷这里就没钱了?
在宋越安的逼迫下,宋老夫人只好实话实说:“你妹妹的婚宴那是戚禾掏钱操办的,当年你大婚也是英国公府怕戚禾受委屈亲自派人来操办的,现在戚禾任性不愿意管家,钱都在她那儿,为娘的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宋越安不懂这些后宅里的弯弯绕绕,只以为家里的钱都被戚禾扣住了。
他当即怒火滔天,立刻便去祥悦阁问戚禾要个说法。
看着宋越安的背影,宋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担忧道:“老夫人,侯爷这样过去,真的会让戚禾听话给钱吗?”
“哼,她到底是我昭信侯府的人,真得罪了我儿,日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宋老夫人志得意满道,“难道戚禾还敢和离不成?”
嬷嬷赞道:“老夫人大智。”
祥悦阁这边,宋越安一脚踹开门,怒道:“戚禾你真是太过分了!”
戚禾挥退一众被吓到的奴仆,平静的问:“我又怎么了?”
她连这祥悦阁的门都没出,又怎么过分了?
“你居然扣住我昭信侯府的钱财,阻挠我给阿芷下聘,你这女人简直是蛇蝎心肠!”宋越安气昏了头,“你不过是个嫁进来的女人而已,竟然敢私吞我家财产,我当年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桐月见宋越安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生怕他一怒之下对戚禾做什么,便主动挡在戚禾面前。
“侯爷胡说八道什么呢!”
宋越安见状,直接把桐月掀开,桐月一个不稳,额角便撞上了桌角,鲜红一片。
戚禾原本还没什么反应,但见桐月受伤,立马踹开宋越安去查探桐月的伤势。
“啊!”宋越安被踹得错不及防飞出去三米远。
戚禾让人把桐月带下去上药,阴沉着脸站在宋越安面前。
“谁给你的胆子伤我的人。”
戚禾咬牙吐出这句话,又拎着宋越安的后领子摁着他的头砸在了桌角上,又是一片鲜血淋漓。
宋越安不可置信的瞪着戚禾,他没想到她力气居然这么大,他刚才都反抗不了。
“泼妇!”他头晕目眩依旧不忘骂她。
“宋越安,你听好了,你昭信侯府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自我嫁进来第一天起便一直是靠我的嫁妆养着的,我私吞你昭信侯府财产?就那仨瓜俩枣要饭的都未必看得上。”
宋越安不信,他认定是戚禾在说谎。
戚禾把账本甩在宋越安脸上:“你自己看看吧!”
宋越安看完全部,面色恍惚,原来昭信侯府已经是入不敷出的状态,若不是戚禾拿嫁妆填补,只怕宋妗兰的大婚都办不体面。
他捏紧账本,想起刚才自己对戚禾所说的那些话,真是丢脸得恨不得立刻挖个洞给自己埋起来。
“这次是我误会你了,但你也不早点解释……”
戚禾冷笑:“哼,当不起侯爷的抱歉,侯爷什么时候把和离书写了才是真的抱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