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荆就抱着睡得很沉的盛理走了。
高梨等着闻昉锁上机房的门,和他一起下楼。
临分别的时候,高梨说:“我今天不是故意态度那么差的,跟你道个歉。”
闻昉一边拿出车钥匙,一边点了个头:“我知道,这段时间也确实是我状况多。”
高梨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闻昉张了张嘴,却是从口袋里摸出他家的钥匙,话到嘴边,又转了一下:“没有,钥匙还你,谢谢你让我住,临走前已经请了人打扫卫生。”
“不住了?”高梨疑惑:“你家里那个惹事精,你不会真把他杀了吧?”
闻昉讥讽地笑:“我倒是很想。”
沉默了一下,高梨接过钥匙,“那也行,需要的话再随时联系就行。”
闻昉扭头的时候,高梨看见他脖子上的吻痕,藏得有点深,在领子下面,正要问问他是不是真跟那个赛车手搞上了,视线一错,又看见吻痕下面有烟头烫过的痕迹。
“你怎么回事?”高梨脱口而出。
“嗯?”闻昉看向他。
“这儿。”高梨指了一下脖子的位置:“你们玩得够狠啊,那赛车手这么难搞?”
闻昉脸上浮起烦躁,没说话,直接撩了一下袖子,露出手臂,手臂上也都是抓痕,撕扯的痕迹。
显然是打过架,斗过殴。
高梨都看傻眼了,“这么桀骜不驯啊?”
闻昉打架挺厉害的,能跟他有来有回,还抓伤了手臂,对方显然是个不好压制的犟种。
闻昉“嗯”了一声。
“需要我帮忙吗?我在赛车协会有个认识的人。”高梨回忆着,“他是二把手,去年我帮他处理了一个小绯闻。”
闻昉轻轻笑了:“还用你说?”
高梨差点忘了,闻昉也是公关,手里的人脉不比他少。
那他既然不打算用,肯定有别的考量,高梨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惊诧道:“你不会跟他来真的吧?”
闻昉垂眸笑着,语调平静却刻薄:“对啊,我不应该跟他来真的,我应该跟我哥哥的朋友来真的,这样你就不会说什么了。”
“你怎么又提这回事。”高梨要被他妙语连珠的嘲讽哽住。
话音刚落,闻昉手机响了,随便跟高梨道了个别。
一晚上看了好几个小时的录像带,倍看的,眼睛都快瞎了,高梨觉得眼前全都是黑白一片。
回到家,林上清已经回来了,还做了热气腾腾的小菜和粥,高梨肚子恰好饿了,坐下来,盛了一碗,大快朵颐起来。
林上清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提醒着:“慢点吃,别噎着。”
高梨点点头,随便嗯嗯了两声,放慢了一点点度。
“阿姨情况如何?医生怎么说?”
林上清侍弄盆栽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说:“医生说,可能需要开始准备临终关怀了,最后一段时间让她过得开心些。”
高梨盯着他的侧脸,问道:“那你的打算是……”
“我选了更好的疗养院。”林上清答。
高梨沉默片刻,而后笑了:“上清哥好棒,我支持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