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簌簌飘落,铺了满地,白梅开了,积雪压在白梅上,打落了一朵残缺的白,落在了地上。
他好像又看见了,看见雪化了,春天来了,春风拂过,连带着一起的,还有门口响起的温润嗓音。
“我……雪景,……十里……,想和你……追月……小无忧。”
话语太朦胧了,风无忧听不清,但那声音宛如一柄鼓槌,一下下的敲在了风无忧的心上了,让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
“无忧,无忧……”
一声声轻唤,将风无忧从回忆里面带了出来,他愣愣的偏了头,对上了江锁的眸子。
江锁看他回了神,冲他露出了笑,落座在他身边,风无忧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听着江锁关切的话语,说到最后,问出了那句他几乎每天都会问风无忧一遍的问题。
“无忧,还记得明泽吗?”
这个问题,近一两个月几乎是每一天,每一天江锁来见他时都会问的问题。
风无忧抿了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茶杯,最后闭上了双眼,极其轻缓的摇了头。
声若细蚊的声音响在江锁的耳畔犹如天籁,他听见风无忧说。
“不记得,不认识。”
……
而彼时的雩螭和骨珏,已经出了明月城的城门,由风家的马车载着,一路向东而去。
“我们去哪儿?”
骨珏撩开了车帘,路边的风景疾驰而过,只望了两眼,他就放下了,雩螭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孤月崖。”
“啊?我们去爬山吗?”
他怎么觉得孤月崖,有点耳熟呢,好像在哪儿听过。
雩螭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瞥见了骨珏一脸疑惑的模样,轻笑出了声。
“对,爬到山顶,趁你不备把你推下去,我能省下许多开销。”
骨珏双手环抱,靠在马车壁上。
“那我肯定得拉上你,要死咱们一起死。”
雩螭凑到他身边,手穿过骨珏的腰侧按在坐垫上,在鼻尖快要碰到骨珏鼻尖的时候停了下来。
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笑意盈盈的看着骨珏的眼睛,熟悉的冷香充斥着骨珏的呼吸。
“怎么,做鬼都要跟着我啊?”
因为离得太近,他说话时呼吸落在骨珏的脸上,温热的,有些痒,心底泛起波澜,激起了浪花,淹没了骨珏的脑海,使得他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马车颠簸了一下,估计是碾过了石头,雩螭一个没撑住,唇瓣落在了骨珏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