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忧没了声,不再接话。
雩螭观察着风无忧的模样,人确实有些木讷,整个人也很瘦,露出来的手腕腕骨清晰可见,眼底乌青,像是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
特别是那双眼睛,毫无神采,没有聚焦,配上瘦削的身体,惨白的肤色,看着像个濒死之人。
“兄长,你最近身体不好,我请了医师来给你看看。”
风无情坐在风无忧身边,等到风无忧点了头,他才看向了雩螭,对着雩螭说了句拜托了。
医师雩螭的神医之名是从几年前渐渐传开的,简单的病症不医,恶贯满盈的人不医,欺凌弱小的人不医,还有就是,他瞧不上的人不医。
风无情握着风无忧的手放在了小案上,方便雩螭给他把脉。
雩螭摸着脉象问“胃口怎么样?”
风无情摇头“不怎么吃。”
每次饭送来什么样端回去几乎就是什么样的,动不了两口,他自觉兄长或许就是这么瘦下去的。
雩螭问了几个问题,都是风无情代为回答,风无忧一直没有开口,最后他看着风无忧的眸子问“记忆力呢,怎么样?”
风无忧终于看向了雩螭,毫无征兆的落下了泪来。
“我快忘了,以前种种,关于他的一切,我都快忘了,甚至连他都快不记得了。”
梅香
这是这一年多以来,风无忧情绪起伏最大的一次,风无情连忙给他擦了擦眼泪,可那眼泪就跟止不住似的,从那双有些无神的眸子里簌簌滑落。
雩螭猜测风无忧口中的他或许是刚才问过的那个叫明泽的人。
而脉象举之无力,按之空虚,迟大而软,是气血不足,体虚的症状。
以前的那些医师也不算判断失误,只是,曾经那般明媚的少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呢?
明泽?
雩螭松开了风无忧的手,冲风无情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往屋外走。
路过一个地方的梅香变得更加浓烈,已经到了一种让人脑袋发昏的地步,雩螭快走几步拉着骨珏出了门,站在院子里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一双狐狸眼微眯,眼尾轻轻上勾,视线看向了骨珏,这人似乎并没有被影响。
“你有什么感觉吗?”
骨珏打开提了一路的油纸包,捏了块糖糕吃,还往雩螭那边递了递。
“香的发闷。”
“没了?”
“没了。”
雩螭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吃,他现在吃不下去,没过一会儿,风无情也出来了,刚出门口就晃了晃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不太清醒,下屋前台阶的时候还绊了下脚,差点摔一跤。
骨珏刚吃下手上的最后一口,手还没来得及擦就伸手扶了一把风无情,可惜动作幅度大,另一只手上的糖糕撒了大半出来,落在了地上。
他扶着风无情站稳有些可惜的望着地上的糖糕,最终狠了心不再去想,想着赶紧把手上剩下的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