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口吻,冷淡的似是对不讨喜的陌生人一眼。
单兴策的脚步顿了下,心头五味杂陈。
曾经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他走进公寓,眼神复杂的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寒冰带霜的五官看不出喜怒,皱起的眉头却显出他的不悦。
沈羽歆慵懒的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罕见的耐着性子迎向他的眼睛:“单兴策,今晚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单兴策脸上的复杂收起,眼底再次是熟悉的冷意,一字一句道:“你把雅坍弄到哪里去了?”
自从双目复明,除了关注星锐的情况,便着手联系白雅坍。
可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更是连消费流水都停了,实在奇怪!这才按捺不住的追了过来。
沈羽歆反映了半天,才想起自从他复明后,好似在医院里真没看到白雅坍的身影,甚至就连护士也说她突然离开。
虽然是装模作样,但既然达到了白雅坍想要的目的,怎么还不出现?
她疲倦的叹了口气,内心是真的感到厌倦了,如果说之前想要和单兴策离婚是对这场不对等的婚姻感到疲惫,那现在是对他这个人也感到厌弃了。
想要脱口而出的解释,最终还未说出口,便笑出了声。
沈羽歆双眸明亮的看向单兴策,用再不过平稳的口吻:“你认识我这么多年,到底哪次亲眼看到我心思恶毒、不择手段了?”
这一次,轮到对面的男人沉默了。
单兴策确实从未见过沈羽歆恶毒、狠毒,但刻板的印象刻在他骨子里多年,“只能是你隐藏的好!”
沈羽歆嘲弄的勾勾唇,把玩着纤细的手指:“与其跑过来质问我,不如等你找到白雅坍问问看,我到底是怎么逼迫她、又是如何逼迫她,何时、何地最好都问清楚了!
以前我的解释你懒得听、懒得信,你却一口咬定都是我做的,现在我懒得和你解释,不是我做的事也无需和你解释!
慢走,不送!”
听到她的逐客令,单兴策狭长的眸子眯成细缝,冰冷危险的气息呼之欲出。
薄而性感的嘴唇一开一合,说出口的话却如寒冬腊月:“你总是这样,故作清高却又心思恶毒!口口声声爱我,转头又攥紧别的男人怀里,说一套、做一套,一向是你的作风!”
客厅头顶的大灯散发着暖洋洋的光,明明单兴策坐在亮堂的地方,可周身却好似能站在阴暗中一般。
他坐在那里,一如沈羽歆在高中篮球场初见他时的模样。
那时的单兴策,不知惊艳了多少女孩儿的学生时代,陌上人如玉……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可那道惊鸿一瞥的身影,却只能成为过往,停留在沈羽歆的年少时代,现在的她很难再因他有半分波澜。
单兴策没有起身离开,反而继续端坐在沙发上,平静的眸子落在沈羽歆的身上。
她不再高冷、难以亲近,也不似这几日的嚣张跋扈,慵懒的模样居然带着罕见的温婉,尤其是那张苍白的小脸儿……透露着病态的虚弱。